“是六個小時嗎?八點就回來了好吧,那不是被雀佔鳩巢了嗎?”還沒調侃完。
“好啦,好啦,煩人。我讓她過來的,好了吧?”說話的人臉又紅了,還是大方承認了。
“又是你主動的?”裴心雨側過了身體。
“怎麼了嘛,兩個女孩子在一起,非規定得誰主動麼?”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裴心雨垂下眼神思考。
“你們咋了,又沒什麼進展?”
“或許,我也該主動。”裴心雨又靠回床頭。
“主動唄,你看遊嘉樹那個溫婉的樣子,指望她開口,你且等吧。都錯過那麼多年了,不要再互相折磨了。”柳姑然是受不了一點這樣的折磨的。
“哼,不說她了,蝸牛一樣。說說你倆唄,我看爬山的時候還不對付呢,這麼快?”
柳姑然一聽躺平身體,撅嘴,壓不住笑:“那個死女人就是嘴巴賤,口是心非,還要面子,不教訓她不行。”
“哦,你就這樣教訓她啊,我看她被教訓得挺慘的啊,哭著求饒。姑姑,姑姑……”裴心雨有樣學樣。
“啊,你猥瑣,偷聽我們,猥瑣。”柳姑然起身拽起枕頭就往閨蜜頭上蓋。
裴心雨被壓倒在床上,來回躲,推開枕頭,“好啦,好啦,我沒想偷聽好吧,她聲音太大了,在隔壁房間聽得一清二楚。”
“你們在隔壁房間?”柳姑然坐直身體,瞪大眼睛,臉羞得通紅。
“外面那麼冷,我們本來打算在房間開啟電視,開大些聲響。她找不到按鈕,我們就趕緊去餐廳躲了啊。”裴心雨解釋,不是有心聽到的。
“不是,你們倆,在隔壁,都聽到我們了,遊嘉樹也沒什麼反應嗎?”柳姑然的關注點偏了。
裴心雨一下被問住了,住了口。
“唉,”柳姑然一腳把枕頭踢下床,一臉擔憂,“她也得看看了。”
“看什麼?”
“中醫啊。你那中藥呢,你們一起熬著喝吧,她這也是性冷淡。”
聽到這,裴心雨想敲閨蜜,舉起手又放下了。她也有這方面的懷疑了,六年沒見了,會不會真的冷淡了?這麼想著便起身走到鏡子前打量自己,紅唇皓齒,身材該凸的凸,該凹的凹,大長腿,應該很吸引人的啊。
返回市區的車上,和遊嘉樹並排坐在後排的裴心雨看著副駕駛位給金姊歸喂水果的錢慕雲,再看看躺在柳姑然肩頭撒嬌的段箏,最後側頭看看抱著手臂看車窗外風景的遊嘉樹,心裡直嘆氣,明明兩個人是最有感情基礎的,反而是發展最慢的。
側頭望著窗外風景的遊嘉樹眼神閃動,車窗玻璃反光,她能清楚看到裴心雨在看她,看得她不好意思回頭,只能梗著脖子盯著窗外,任憑風景、高樓往後飛速倒去。
遊嘉樹是性冷淡嗎?怎麼這麼坐懷不亂,裴心雨心裡活動不停。
想到“坐懷不亂”這個詞,裴心雨的眼神就瞟到遊嘉樹的腿上,腿長、瘦、有輪廓,一條垂感十足的燕尾藍直筒褲鬆垮套在大長腿上,柔順幹淨,雙腿並排屈著,溫婉淑女。
遊嘉樹冷不冷淡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不冷淡,還沒有坐她懷裡,已經亂了。
腦袋裡現在強烈地想——坐她腿上。
整個車程,裴心雨腦袋裡想的全是——坐那雙腿上。她都擔心自己靈魂出竅直接跨過去坐上。
又不是沒坐過,實在太想了。
想想昨晚柳姑然的話,她不想再等了,已經錯過那麼多年了,實在不想再等了。
要主動,要主動。下車前,裴心雨最後瞥一眼那雙腿,攥緊拳頭,發大願——一個月內必須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