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反應過來時,盤子裡已經壘了七八張金黃焦脆的牛肉餅了,皮薄餡足,香味撲鼻。
閉上眼睛嘆氣,甩甩腦袋,裴心雨想讓自己冷靜下來。用完早餐,看看高高疊在一起的牛肉餅,再看看鐘表,已經九點多了。瞅瞅房門,端起盤子起身出門。
“叮咚,叮咚,叮咚。”
“叮咚”了兩遍,錢慕雲才探出腦袋,穿著粉色絲綢睡袍,臉有些紅:“心雨啊,什麼事?”她沒有完全開啟房門。
“那,牛肉餅,剛烙的,給你送兩張。”裴心雨心思混亂,沒有注意到錢慕雲的神色。
“哦,謝謝。”錢慕雲掖了掖散亂的頭發,接過牛肉餅。
倆姐妹對望一眼,都沒有動。裴心雨是想找好朋友分享她昨晚的心路歷程的,她心情激蕩地厲害。但此時錢慕雲就堵在門口,似乎絲毫沒有讓她進去的樣子。
裴心雨正困惑呢,透過開著的門縫看到一個女人端著水杯從客廳裡穿行進臥室,只穿著襯衣,露著大白腿。
望著那個晃悠著走過似乎還沒睡醒的人,裴心雨瞪大了眼睛,一下明白了。
錢慕雲注意到她的表情,回頭看了一眼,臉紅到脖頸:“那個,昨晚金子送我回來太晚了,留在這了......要不,你進來坐?”
“不,不,不,我回去了。”這樣的時刻,兩個人剛和好,怎麼能進去坐。裴心雨拒絕完忙逃到自己屋內。想想好朋友那個囧態,不禁笑了。想到金子,便又想到了金子的姐姐,那個害自己一夜沒睡好的人。不行,自己的這個瓜自己吃不下,她想找人爆。又用盤子盛了兩張餅,按電梯下樓去尋柳姑然。
柳姑然閑人一個,找她分享。
“叮咚,叮咚,叮咚。”
“叮咚”了三四遍,柳姑然才開啟門,大紅色睡袍,頭發淩亂,睡眼惺忪,像錢慕雲一樣,腦袋探出房門:“心雨啊,什麼事?”
裴心雨眨眨眼睛,好熟悉的姿勢和問話,腦海不過一閃,就略過了這些。
“沒事就不能來啊。”裴心雨撞開她端著盤子進了屋內。錢慕雲那裡不適合進去,柳姑然這個大光棍條子家,還不能進麼。
“那個,那個,心雨,你坐這。”柳姑然忙跟了過來,拉開餐桌旁的椅子。
“今天怎麼了,這麼客氣,還招待我?”裴心雨沒有理她,徑直走向沙發。沙發區一片混亂,兩塊座墊搭在沙發邊緣,搖搖欲墜。外套、靠枕和毛絨娃娃們躺在地上,淩亂堆疊。茶幾上的抽紙盒和書籍也被打翻在地,抽紙盒的蓋子摔在一邊。
沒有下腳的空。
“你這.......怎麼了?喝醉了還是家裡招賊了?”裴心雨看著沙發區的一片狼藉皺著眉頭問。
柳姑然似乎覺得熱,她抹下額頭:“就,昨晚在酒吧......喝醉了......”
“喝醉耍酒瘋?”
“......”
“瞧你,我來給你收拾收拾。你先去洗漱下,然後來吃牛肉餅。當當當,看,我做的牛肉餅,香不香?饞不饞?”裴心雨托起盤子,開啟玻璃罩,兩張金黃噴香的牛肉餅疊在一起。
“我......”柳姑然話還沒說完。
“吱”,臥室門開啟了,走出來一個大波□□人——段箏。咖色毛呢長裙,大紅色低領毛衣,淡定地看了一眼客廳裡的倆人,低頭整理毛衣下擺,扭著走過來。擦過裴心雨,撿起沙發旁的外套,一甩就套在了身上。雙手往脖頸後一背,一頭褐色的波浪長發甩了出來,幾乎甩到裴心雨臉上。
性感濃鬱的玫瑰香水味鑽入鼻孔,裴心雨不自覺閉眼憋氣挺直後背。
柳姑然張嘴吸口氣,臉紅到脖頸。真是夠妖精的,她心裡罵。
經過柳姑然時段箏胳膊肘輕碰她一下,低頭說了句:“走了。”扭到玄關處彎腰穿高跟鞋,屁股翹在那,豐滿性感,看得裴心雨趕忙錯開眼神。
“妖精。”幾乎要罵出口了。
握著大門把手,妖精回頭又颳了柳姑然一眼,拉開門扭了出去。
“咣”,防盜門關上一聲響。
“啪嗒”,裴心雨一個心神不穩,手裡的白色陶瓷骨盤掉到地板上,碎成三四瓣,兩張牛肉餅摔出了肉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