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上的男人面色陰沉,手裡把玩著一把匕首,遙如意坐在一側掃視在場的人,他好像一個看客般看去。
曾然怎麼會在西山上?
跪在地上的兩人身上已經毫無力氣,曾然雙唇哆嗦著,視線恍惚四下打量,但一想到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劍,曾然猛咽一口氣,“臣,臣心底還是憎恨十九大人,便……便想著……”
顧回舟冷笑。
十三手上的長劍又加重一份,脖子上的血痕更重了,鮮血滾燙蜿蜒往衣領裡流,“邊想著在井水底下寫瀉藥,這……這樣就能……”
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汪七猛嚥下一口口水,他接著說,“臣昨日因十九大人和徐大人一事和百裡家三公子、錢侍郎家的小公子起了一番爭執,便心中有恨。”
眼睛在眼底滴溜溜打轉,“昨日見他們兩個在山上箭無虛發,就想了這麼個主意!”
他悔恨般跪在地上磕頭,“臣也是一時糊塗,萬萬不敢殘害皇上啊!”
汪七這句話可沒做假,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給皇上下藥!
誰知道這井水怎麼就成了陛下在喝的水了!
他……他……
汪七顫顫巍巍低頭想去看一眼曾然,但那柄劍就架在他脖子上,他是想動也動不了,雙眼的淚都快流幹了,他喊著,“陛下!臣知道錯了!”
“求陛下恕罪!”
這時候曾然也反應了過來,跟著一起磕頭,“陛下贖罪!求陛下饒臣一命!”
遙如意皺眉,這兩人說的理由看似毫無紕漏,但一想想根本經不住推敲。
顧回舟冷笑,匕首一下子紮在桌面上,“不說就殺了吧。”
男人轉頭望向窗戶,眼神悠悠看向遠方的山頂,“就從那兒,扔下去。”
“可別髒了朕的眼。”
懸崖處萬丈深淵,掉下去一塊碎石都能瞬間四分五裂。更別提是人,說不準在中途就刺穿在鋒利的山峰上。
一句話,讓寢殿內突然寧靜了片刻。
啪嗒——
玉佩突然磕在地上,汪七猛的彎下腰趴下去,不停的磕著頭,“陛下,臣真的知道錯了,臣真的知道錯了!懇請陛下饒臣一命!”
皇帝不說話,好像沒聽到一般,他轉身對旁邊人伸手,“過來朕這裡。”
遙如意不樂意,他視線飄向跪在地上那兩人,對皇上擠眉弄眼。
這倆人還在。
“嘖,”輕哼一聲,“這兩個人都要死了,朕還在乎他們做什麼?過來,朕抱著。”
遙如意只愣了一瞬間就懂了男人的意思,他想著書裡狐貍的模樣,揚起一抹嬌俏的笑,整個人突然朝皇帝撲了過去,“陛下!”
這副主動的樣子讓顧回舟很是受用,他毫不顧忌地把手放在人腰上,把人攬著坐在自己腿上,“怎麼這麼香?”
香嗎?
遙如意低頭聞了聞自己,他身上也沒燻過什麼香。
“陛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