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知道。”
顧回舟正了神色,好似他是無辜的。
“你……你肯定知道。”遙如意氣勢弱了,讓男人又得以湊近一分,“朕怎麼會知道,朕身上的和之前十三他們身上穿的都只有一件,唯獨你的不同。”
熱氣打在頸側帶著蠱惑,顧回舟微微上揚的眉眼在昏暗的房中更顯深邃幽怨,他說得很慢,“仙君明鑒。”
“我……”
遙如意說不出話來了,他心底還是覺得顧回舟就是知道,但看見男人這副樣子他連話都說不出來。眼角連帶面頰泛紅,眼睛直勾勾的瞧著皇帝帶著委屈的眼,“……我。”
他怎麼這麼好看。
最後還是著了皇帝的道,即便不相信蘑菇也妥協了,“我又沒生氣。”
他的手被顧回舟拉著竄進衣服裡,順著男人的鎖骨向下,去摸對方身上的那件軟甲冑,確實沒有其他的介面。
耳邊響起男人的一聲笑,在月色點點照進來的寢殿裡空靈悠遠,“嗯,那不能再躲著朕了。”
“好。”
也不知道到底誰是精怪,遙如意被皇帝一雙勾人的眼帶著走,最後被人帶到了床上,不明不白就躺下了。
身旁人身上的薰香讓遙如意聞著安心,他也不記得自己還生不生氣了,被人抱著迷迷糊糊就睡著了,直至第二日。
文武百官來了不少,能來的大半都是家中公子有善騎射之人,就像錢侍郎家的小公子錢冊,他站在一群世家公子中面容俊朗身形健壯,一眼就能讓人瞧出來。
一年前簫國長公主和親時錢冊也是出了風頭,惹得不少閨秀小姐芳心暗許。原本世家公子中百裡文寒最得世家小姐的歡心,但如今可沒幾個人提他了。
聽說前一陣子還被百裡大人禁足兩月,也不知真假。
“陛下駕到!”崔祥祝扯著嗓子喊。
“臣參見陛下!”
“參見陛下!”
遙如意穿了一身白色衣衫跟在顧回舟身後,一眼看去除了身穿紅袍的皇帝,也就他最顯眼。皇帝身旁之人不是穿著太監袍的就是十三等人穿著的暗衛袍衣。
像遙如意穿得這麼顯眼的還真少見,惹得不少人來回打量他。
他在官員面前露臉次數不多,上一次還是在雲寺。有幾個大臣想了一會把人認了出來,不禁在心底嘀咕。
這人瞧著哪像是皇帝的暗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帝新得的男寵。
有人在心底想,就有人把話說出口。
在世家公子之中,不知是誰率先嘀咕,“這人是誰?怕不是陛下的男寵?”說著他和身邊人打趣,“陛下長得英俊,眼光也是好,先是探花徐大人,又是如今的十九大人。”
他輕“嘖”了一聲,“長得漂亮還真能當飯吃,你們說是不是?”
聲音不大,也就這十幾個人能聽見,但沒人回他話,他自己說完看沒人打理訕訕摸了摸鼻子,冷哼一聲低下頭,眯成一條縫的眼睛私下打量著其他人,懟懟這個,呦看看那個。
急著找出和他一樣想法的人。
百裡江被懟得惱火,剛剛那人懟他一次他沒搭理,沒想到還恬不知恥湊上來第二次,他不滿道,“你想說什麼自己回家說去,來秋獵可不是和你來私下論陛下是非的!”
“陛下知人善任,若他們無德無才又怎會在陛下手下做事,”百裡江說話有底氣也有氣勢,被、他俯視盯著的那公子半晌都沒反應過來,就這麼被他當場訓斥。
“汪七,你當時和徐大人一同科考落榜,從此凡是有人說一句徐大人半點不好你就要上去附和。”
“你現在竟又要誹言十九大人,簡直無恥!”
“你!”
汪七愣了,百裡江說話聲音不小,兩側已經有不少人轉頭看過來了。他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我沒有!”
一雙眼胡亂瞪著,他張牙舞爪伸手,“我才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隨便說說,你怎麼還當著了!”
“隨便說說?”
百裡江不屑,“你在私底下都不是知道隨便說說多少次了吧。”百裡江長得濃眉大眼,常被人說一副公正模樣,若是進了朝廷則該去大理寺,“如今竟然還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我看你的腦袋是不想要了!”
該死的,他竟然敢這麼說他。汪七狠狠咬牙,百裡江比他高半個頭,說話的時候他還得他抬頭才能和人對視上,一時間竟然在氣勢上落了下風。
汪七瞪大了眼睛,“我說什麼?”他不承認,“我該好好這兒站著什麼也沒說,百裡公子聽見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