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閉上眼,轉身走了出去。
雲殿內,遙如意趴在桌案前昏昏欲睡,他今日找王千山背書背得磕磕巴巴,又被先生留下來背了一下午,直到日頭落下西山,方才被從偏殿放出來。
桌上的一道道菜品瞧著有些涼了,崔祥祝連忙讓人撤下去。他看著趴在桌上的十九大人難免有些不滿,思來想去,總管太監上前拍了拍人,“十九大人。”
“嗯?”
遙如意迷迷糊糊抬頭,他還以為是皇帝回來了,見面前人是崔祥祝,欣喜的神色驟然減退,“怎麼了,崔公公。”
“這……今日陛下和十三大人十四大人去審問當年舊事,如今兩位大人都回來了,不知陛下在何處啊?”
“陛下還沒回來嗎?”
“可不是!”
如今已經戌時了,怎能還不見皇帝的影子。他起身,對著崔祥祝說,“公公就留在雲殿吧,我去找十三十四問問。”
“哎,好好好!”
還以為皇帝不是在書房就是在刑司,奈何一直沒找到,中途碰上十三十四也不知道人去哪兒了。
遙如意皺眉,夜色漆黑,有的宮道有太監掌燈,有的沒有。他在夜晚的皇宮中來回穿梭,終於在暖玉閣邊看見了在池邊舞劍的顧回舟。
鬆了口氣,遙如意連忙走過去。
但在他馬上要走近時,男人劍風變得淩厲,墨黑色的長劍在月色下閃出冰冷的寒光,那柄長劍比霜月長一掌的距離,遙如意看著男人手下動作加快,冷峻的眉眼好似閃過一道猩紅。
還未走近就能聞見鋪天的酒氣,遙如意瞳孔緊縮。
皇帝的劍身馬上掃向自己的腹部。
“欻——”
“鏘——”
顧回舟瞬間轉頭,手中長劍被震得停在身前,地上“鐺”的一聲,落下一柄銀色長劍。
看來人是遙如意,顧回舟眼中的嗜殺有片刻的停頓。
笑意涔涔看著來人。
半晌,他放下手中長劍,淺笑著把來人拉進懷裡,燙人的呼吸打在遙如意耳側,他問,“你在找朕?”
“陛下,該回去吃飯了。”
顧回舟沒應聲,他拉著人上前幾步,順著階梯往水下走,池水滾燙,但比不上顧回舟身上的溫度,遙如意一驚,他伸手往上去摸皇帝的手臂,“陛下,你在發熱。”
顧回舟點頭,“朕知道。”
“那——”
話沒說完,遙如意也被人拉到水中,他踉蹌幾步站不穩,伸手扒在男人胸前。
湯池中的水蕩起漣漪,打濕兩人胸前的衣料,遙如意看見男人神色變得幽深,但他哪管得上這些,皇帝本就在發熱,怎能泡湯?
“陛下!”
遙如意的手腕被男人攥住,顧回舟低下頭,熱氣撥出撞在遙如意脖頸兩側,酒氣和熱氣混在一起燙得遙如意也跟著神志不清。
“唔——”
唇瓣接著被人含住,遙如意猛地放大瞳孔,他看向顧回舟猩紅的眸子,好似籠中的野獸終於被人帶開了鐵鏈,但並沒人告訴這只兇獸要殺誰,要毀掉何人。
於是只能肆意沖向四周,抓住一個物體就開始撕扯吞噬,將其吞之入腹。而自己就是被抓住的第一隻獵物。
對方口中的酒味與遙如意前幾日喝過的果酒相差甚遠,烈酒撲鼻的灼燒感讓人不適。遙如意被人捏住下顎,唇齒間如同一條長蛇勾著他纏繞遊走。
一會繞著上顎舔食,一會又如同被人當作玉液瓊漿不停吮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