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如意想抽回來卻抽不動,他手上的動作沒影響到顧回舟,紙上再次落下三個字。
遙如意喃喃,“顧回舟。”
“嗯。”
敢光明正大喊他名字的人,也就只有這株蠢蘑菇了。稱皇帝的名諱是大事,奈何懷裡人只對字兩眼放光,“好看。”
懷中人身似少年郎,整日練肩讓肩膀上的線條流暢有力些許,卻不顯壯碩,反而帶著勁瘦的美感。
把人摟在懷中抵在胸膛上,顧回舟滿意極了。
被人帶著寫過一遍,菌絲把轉折動作記得清楚。遙如意一模一樣在紙上寫下這幾個字,寫了一遍“遙如意”,又寫了好幾遍“顧回舟”。
像是對這三個字情有獨鐘。
教完兩人仍貼在一處,顧回舟低頭瞧著懷中人,想著昨夜兩人唇齒相交時的美妙滋味。男人眼神晦暗,左手不自覺地摟上懷中人的細腰。
那腰細得勾人,一隻手就能把人環住。顧回舟皺眉,也不知道飯都吃到哪兒去了。
“陛下,你別動我。”
腰間被人碰得發癢,手下一抖一個字被寫得歪七扭八。遙如意轉頭面帶不滿,一雙眼瞧著顧回舟像是在發布命令。
卻沒引起男人的重視,一道目光深邃盯著面前人的下唇。那處還腫著,若是好好上藥養著一日就能消,但若是再次被人吸吮玩弄,就不知道是如何了。
語氣輕佻明知故問,“遙如意,你嘴怎麼了?”
“啊?”
遙如意恍然,皇帝不說他怕是要把此事忘了,他把筆放在一旁,轉了個身面對皇帝,伸手輕觸下唇的腫痛,眼神清澈,“我也不知。該是昨日在酒筵上吃多了東西剮蹭到了。”
他問,“陛下,你有傷膏嗎?”
“剮蹭?”
“嗯,陛下可有傷膏?”
問出的話沒人回,腰上的那隻手突然收緊,男人眼中不知為何染上薄怒,一雙眼緊盯著懷中人,他問,“遙如意,你再說你嘴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吃東西吃的?”
他要是清楚傷是怎麼來的應該就不會受傷了。腰被人勒緊,遙如意猛推幾下顧回舟的手,眼神無辜,“若是陛下沒有傷膏,我一會去找崔公公,讓他帶我去太醫院取一些。”
顧回舟被氣笑了,他眯著眼,“你昨日怎麼回來的?回來都做了什麼?怎麼換的中衣?”
蘑菇皺眉,“……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他點頭,“嗯,記不起來。”
好,好得很。
蘑菇被弄得一頭霧水,但好在腰上的手鬆開,他走開幾步回到剛剛的木椅上看書,兩人一時間不再說話。
他怎麼知道皇帝又怎麼了,便不再管。
蘑菇看一會書便要抬起頭瞧一眼桌案前的皇帝,兩人時不時對視,遙如意笑笑,便再次低頭。
“陛下——”
崔祥祝推門而進,他低著頭不敢亂瞧,把兩杯茶水放下後規規矩矩退下了。但還沒關上禦書房的門,碰巧十三拿著信箋過來,兩人淺笑點頭,十三走進去順手關上了門。
“陛下。”
顧回舟轉回視線,手腕本就白皙,帶著青白玉串珠更顯溫潤,壓低幾分男人的戾氣,串珠隔著外袍抵在桌角發出一聲悶響。
“嗯。”
“陛下,草原世子原遼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