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人偏愛舞刀弄槍,胭脂水粉嘛,倒是不太喜歡。”
想到穩重老成的顧七娘也曾是八孃的追求者之一,商音虛心請教:“顧大人成過家,是過來人,可知道如何追回小娘子的心?”
顧七娘剛從衙門出來,理所當然道:“自然是為她博個封賞,在朝堂上提攜她的親眷,教小娘子在孃家有面子,才能死心塌地的原諒你,商女官,你說呢?”
家族都是一榮俱榮的整體,商音點點頭,將她的話記下:“是啊,說的在理。”
衙門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顧七娘重新上馬,欲言又止道:
“商女官,聽聞蕭九娘賦閑已久,下官已經上疏為她謀求官職,還望皇後娘娘不要為九娘過多操心,好好養胎就是。”
商音:……
回到宮裡,烈日當空,空氣裡彌漫著勾人的飯香,商音去廚下傳膳,碰到熟識的陳大娘子,也順便問了一嘴。
陳大娘子撇下鍋勺,抹了把頭上的汗,臉蛋被火光燒得紅紅的,憨憨笑著:
“想要挽回一個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所以送小娘子美食準沒錯。商女官,我剛好做了一碗石榴粉羹,有美容養顏的奇效,你幫我送給皇後娘娘。”
“啊,這。”
於是,商音帶著東珠、石榴粉羹以及顧七娘的囑託回到了椒房殿,把今日的所見所聞全都告訴了蕭夷光。
“送珠寶,提拔親眷,做美食?”
蕭夷光看著案上的東珠和羹湯,哭笑不得,商音出去問了半日,行之有效的法子沒問出來,反倒替她攬了不少殷勤回來。
“娘娘,雖然陛下不缺珠寶,也沒有多少親眷,美食估計您也做不出來,好像他們出的主意都用不到,但是這些人的身上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蕭夷光指尖滑過東珠,心不在焉道:“什麼地方?”
商音鼓足勇氣,幹笑幾聲:“就是這死纏爛打的精神啊!從您與盧郎君定親到嫁給陛下,眼下孩子都快生了,他們就像甩不掉的賴皮糖,有一個放棄的嗎?”
蕭夷光卻不這麼想,輕笑一聲:“可他們這麼堅持,有成功的人嗎?”
“那——倒沒有。”
世家子弟追得愈烈,八娘愈避之不及,兩者根本沒有接觸的可能。
商音像洩了氣的皮球,聳下肩膀,臉上的那股興奮勁都沒了。
“烈女怕纏女,若說糾纏沒有可行之處,那也不對,歸其根本,還是這些人用錯了力氣。”
蕭夷光沉思片刻,解釋道:“比如珠寶美食,都是他們的心頭好,於我而言則無關緊要,我定然不會接受他們的好意。所以,唯有投其所好,再配以窮追猛打,才是上上計。”
商音眸光不解,懵懵懂懂的問:“那麼娘娘,陛下喜歡什麼呢?”
蕭夷光笑而不語,倒是把東珠和石榴粉羹都賞給了她:“去幫我請茍女官過來。”
當天夜裡,元禎結束了一天的辛苦,拖著疲憊的腳步沐浴完,發絲帶著水汽,顧不得晾幹,就摸上了床榻。
香噴噴的柔軟床榻,像回到了阿母的懷抱,纏繞上來的雙臂,更像阿母溫柔的撫摸——等等,雙臂?
元禎闔上的雙眼睜圓,像是被鬼摸了一把,猛然從床上跳起來,腦袋都磕到了床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