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吧,孤知道了。”
胡傅姆固執得八頭牛都拉不回來:“不可,奴婢一走,殿下倘若再行房怎麼辦?”
慢慢攀登的感覺突然停住,蕭夷光不耐的緊,只聽胡傅姆左一個行房,右一個行房,看得這麼緊,簡直把她倆看作處在發情期的畜牲。
她慢慢坐起身,冷聲道:“那我們怎麼做才能教傅姆滿意?難道偏要我與殿下分床睡?”
“太女妃恕罪,只要您與殿下沐浴過身子,奴婢就不會再催著您了。”
總歸被胡傅姆一攪,兩人都沒了繼續的心思,元禎自身後拉了拉明月婢的手,教她不要下床,故意問:“孤疲乏得緊,不想去沐浴,這該怎麼辦呢?”
“那奴婢只好站在此處,照管著殿下了。”
胡傅姆的意思很明確,也近乎於無賴,只要她倆不嫌臊得慌,她也不介意時時盯著,用言語攪亂兩人的春宵。
元禎淡淡道:“那就有勞傅姆了,別忘幫我們熄了蠟燭。”
說罷,她將明月婢拉回枕上,又揚起錦被蓋住,也不管站在外頭的人,呼呼睡去。
次日清晨,元禎揉開惺忪的眼睛,松開明月婢的腰,挑開帳簾一瞧,發現胡傅姆竟還在原地站著,一動不動,只是臉更黑了些。
她目光飄向一邊,胡床紋絲不動,確認胡傅姆沒有半夜去偷偷坐著休息,才高聲喚道:“阿柔,商音,進來吧。”
這人不是願意站著嗎,元禎偏不提這一茬,不論穿衣還是盥洗,只拿她當空氣。
殿中宮婢來來往往,端水遞帕子擺早食,忙得腳不沾地。
胡傅姆瞧在眼裡,非但沒有搭把手,還到處轉悠,時而摸摸步障的死角,看手上有沒有沾到灰塵,時而扳過梅瓶瞅一瞅,見裡面清水滿滿當當,才放下。
衛生上無可挑剔,胡傅姆覺得人多生亂,就吹毛求疵的指責起她們:
“銅壺裡的水太燙了,你想把殿下的手燙壞嗎,快兌涼水去。”
“殿下愛吃藕粉糕,點心碟子怎麼擺到太女妃那裡了,挪過來。”
“……”
宮婢們不敢頂撞,忍氣吞聲按照她的指示一一改過來,服侍到最後,元禎坐上步攆去前朝,都比往日晚了半刻。
等到胡傅姆去吃飯,宮婢們或蹲或站,圍上蕭夷光,抱怨道:“太女妃,不是奴婢們不盡心,東宮幾年都是這麼伺候殿下的,傅姆一來,奴婢們都不知道手腳放在哪才好了,您可要為奴婢們做主呀。”
商音給蕭夷光捏著肩膀,也重重的嘆了口氣,她更慘,剛剛被胡傅姆塞了本兩指厚的冊子,要求在今晚前背下:
“太女妃,傅姆還說奴婢是剛來的,要奴婢去背宮規,背不好不許吃晚飯。”
別說她們,連元禎都被這犟傅姆氣得頭疼,抹了層厚厚的止痛膏才出了門。
蕭夷光道:“傅姆是母後派來的人,若是趕她走,那也不容易。”
建鄴不比京口郡,莫說上頭還有大王王後等一幹長輩,就是外面的言官都能把手伸到宮裡來,她行事不得不小心謹慎些。
“你們暫且忍耐幾日,等尋到了由頭,就教她回王後那裡。”
昨晚因胡傅姆從中作梗,房事還未盡興就草草結束,讓蕭夷光大不悅,只是傅姆擺出義正言辭的模樣,背後還有王後這座靠山在,她也不好明著面叫人走。
這人對太女、太女妃都能不假辭色,宮婢們在她手下的處境就可想而知了,蕭夷光安慰商音:
“你初到宮裡,瞭解些宮規也好,等晚間我教茍柔瞞著傅姆,給你送些點心墊肚子。”
正說著話,外頭傳話,說是王後宮裡來人,請太女妃過去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