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盞茶的時候,高七郎按照約好的佈置,將茍柔商音叫了出去。
因為她們已經試過菜,所以元禎會留在屋內照常用飯。
酉時,太女妃就會從桑山回來,她們要抓緊時機,在一個時辰內成了好事。
心娘靜娘飛也似的跑到後院,在門前上氣不接下氣的停下來,目光對上,雙雙一笑。
推開這扇門,刷碗洗衣的苦日子就熬到頭了,等她們當上主子,非要甩茍柔、商音那兩個小賤人幾個巴掌。
手用力一推,門巋然不動。
心娘納悶,只聽靜娘驚呼:“門上了把鎖。”
她一看,差點沒氣得冒煙,這個茍柔,看上去粗枝大葉,沒想到心眼比馬蜂窩還多,只離開一會,還不忘把門鎖住,生怕她們二人幹什麼壞事。
“是誰?”
屋內元禎吃了半碗水飲餅,聽到窗邊有動靜,她警覺的放下銀箸,順手掏出了懷裡的小刀。
“劃拉——”
窗牖的木框掉了半扇,一支大砍刀隨著沖擊力伸了進來,將她嚇得不輕。
隨著刀一起進來的不是刺客,而是穿紅戴綠的心娘。
元禎舉起手中的小刀,卻看見她伸出大長腿,狼狽的跨了一條進來,然後坐在窗臺上,扭了扭身子,才把第二條腿也拽進來。
木茬把她的黑鬥篷都劃破了,露出裡面修著鴛鴦戲水的心衣。
哪有穿得這麼露骨的刺客?
元禎猜到了她們的來意,連忙推遠自己的四輪車,同時呼喊:“來人,來人,阿柔、商音!”
“殿下不要喊了,就算是喊破嗓子,也沒人會來救您的。”
心娘拉開鬥篷的帶子,鬥篷落地,裡面的心衣緊緊貼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段,薄薄的幾乎像是什麼都沒有穿。
她笑嗔道:“再說了,奴婢只是想跟您一度春宵,又不會真的吃了您。”
元禎沒有回答,她的手比嘴快,端起剩下的半碗水飲餅,毫不猶豫的扔向她,準頭頗好,正中心孃的眉心。
“啊!!”
軟趴趴的面片貼在額心的花鈿上,黏糊的雞汁拌著蔥白順著臉頰往下滴,平白糟蹋了她二十兩一盒的香粉。
心娘忍氣吞聲,抹了把臉,竭力使自己楚楚可憐:“殿下就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嗎!”
“看到你們孤就惡心,快滾!”
元禎揮舞著小刀,突然感到自小腹湧上一陣不適,好似一團火焰,在身體裡燃燒。
“不好。”渾身像螞蟻在爬,元禎努力用刀指著心娘,心裡卻暗道不妙,“她一定給我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