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開油紙,元禎蹙眉:“怎麼是丸藥?”
紅腫不應該用膏藥去塗麼?
“殿下放心,與湯藥比,丸藥勝在見效快,保證藥到病除,半個時辰就治好您腎虛手無力的毛病。”
元禎:“???”
瞥見明月婢眼中明顯的笑意,她惱羞成怒,拍著案道:“胡扯,哪個傳我腎虛?”
“不是,是茍女史。”孟醫佐傻了眼,退後一步,結結巴巴道:“茍女史說,殿下行房時虧了身子,想要些房中藥,能助興的那種。”
元禎去看茍柔,果真見她含羞帶怯的點點頭,又猛的撇開臉。
阿柔想到哪裡去了?
自己是讓她去取消腫的膏藥,又沒讓她造謠!
掌心像是躺了塊燒紅的木炭,元禎將藥丸扔給她,雙眼中閃爍著氣惱:“孤的意思不是這個,孤也沒有事,快拿走。”
太女連結契都不行,這會怎麼還諱疾忌醫了呢?
醫者仁心,孟醫佐抱著不放棄任何一個病人的心態,小心翼翼的繼續問:“既然殿下無事,那是——”
見元禎忍著誅人九族的怒氣,朝太女妃那一點頭,她立馬領悟,原來殿下不是不行,而是……孟醫佐躬身退下:“謝殿下指點,臣知曉了,藥待會就送過來。”
“把丸藥也留下吧。”
蕭夷光笑意盈盈,手悄悄放到桌下,勾上她的掌心,暗示道:“萬一日後用得上呢?您說是吧,殿下。”
昨夜分明是你先求饒的!
元禎張了張嘴,見明月婢堂而皇之的將藥丸收進百寶盒,放進隨手可拿到的枕下,她突然想起白日玩步打球時的尷尬,幹脆扭過了頭,眼不見為淨。
裝著膏藥的寬口小瓷瓶很快送來,茍柔帶著婢子們放下垂帳,整治好寢具,也屈身離開。
外間的方角櫃拉開,元禎雙手拉出一隻沉甸甸的枕箱,放在腿上。
推車走進步障,她見明月婢已經脫去裙衫,只著單薄的中衣,烏黑的秀發垂在胸前,在燈燭下,披上一層靜美柔和的光輝,不由一愣。
蕭夷光要扶她上床,看到箱子,問:“殿下,這是什麼?”
“我聽曹將軍說,為了募兵,你把自己的嫁奩都拿了出來。”
聽到此事時,元禎沉寂的心才鮮活起來,嫁奩是坤澤的私有物,也是坤澤與乾元和離後的退路,明月婢能拿出嫁奩給她募兵,說明是十分的在意她了。
元禎問:“東宮有內帑,咱們到京口郡也帶了不少黃白之物,你怎麼不取用呢?”
“殿下不在,妾也不好自作主張。”蕭夷光笑笑,她指著枕箱,俏皮道:“看來是妾平日給殿下的印象太慳吝了,殿下剛回來不到兩日,就惦記起還妾的銀子。”
“有借有還嘛。”
元禎知道她出身富貴,平日用度雖奢侈,但從不吝惜錢財,執意將枕箱放在床邊,道:“明早讓商音替你收著。”
蕭夷光不置可否,她起身扶元禎上床,又緩步依次熄滅燈燭。
兩人依偎在一起,黑暗中,丹唇擦上臉頰,不知是誰先主動,緊接著又擁吻起來。
昨晚的放縱並沒有消融她們對房事的熱情,品嘗過唇舌的滋味,元禎呼吸較為急促,在明月婢的引導下,她顫著手挑開衣帶,觸上那一片溫軟。
倏忽想起什麼,元禎又縮回了手,“你的傷還沒好,今日就先歇歇吧。”
慾火被挑起,又緊接著熄滅,明月婢的聲音有點無奈:“那羅延……可真是。”
相擁的身子退開,元禎心中也空落落的,不料手中卻被塞入一隻瓷瓶,耳邊傳來明月婢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