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賀聆就傲慢地扭過頭,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爸出事了他好像都不難過呢?”紀玄清感到奇怪。
“他就來看過兩次,”薛時彥解釋道,“他嫌醫院的味道不好聞,不想去。”
“冷漠的老子養出冷漠的兒子,不也是一種自食其果?”紀玄清嘲諷地說。
“我舅舅對他嚴厲苛刻,我舅媽對他溺愛,他一對比下來就怎麼看我舅舅都不順眼,即使我舅舅幫他擦屁股他也覺得是理所應當的,這種家庭結構養不出什麼健康的孩子。”
“那你怎麼沒變壞?”
“我沒變壞,但我擰巴,你也體會過的。”
“……”紀玄清有點無語,“確實。”
兩人下到了負一樓,還沒來得及出電梯廳,就聽見地下停車場傳來一陣吵鬧聲,聲音還有點耳熟。
出去一看,是三個男人在爭吵,其中一個是賀聆,站在中間的是他的助理,而被助理攔著的那個男人穿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紀玄清和薛時彥連忙退了回來,躲在門後偷偷觀察。
“六師兄?”紀玄清感到疑惑,“他怎麼大白天的出來了?很少見。”
“先聽聽。”
賀聆拍了拍衣服,嫌棄地說:“你有病吧?大白天的過來發什麼瘋?”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不聽我指揮往蔣奕車上放符了?!”六師兄情緒激動地質問道。
“啊,是啊,”賀聆倒也不否認,“我覺得你之前提的那方法太蠢了,現在多好?一勞永逸。”
“你怎麼能這麼做?你不知道這麼做是會反噬的嗎?!”
“反噬?”賀聆雙手一攤,聳了聳肩,“我現在不還好好的嗎?唉,你是真不懂啊,只要錢給得夠多,願意幫我接下反噬的人多了去了,我幹嘛要自己受這苦呢?你當我像蔣奕一樣蠢啊?”
“你別忘了還有別的邪祟沒解決呢,到時候別來求我!”
“蔣奕都死了,哪還用得到你啊?這不還有一個紀玄清嗎?只要拿養育之恩道德綁架薛時彥,紀玄清回來幫我也是遲早的事。”
“你會後悔的。”六師兄咬牙切齒地說。
“那就看看你有沒有讓我後悔的本事,走吧,別跟他墨跡了。”
賀聆一下令,助理就用力地推了六師兄一下,六師兄摔倒在地,痛得直叫喚。
而賀聆他們上了車,就揚長而去,再也不管他。
“我的身體……”六師兄情緒貌似有些崩潰了,“我的身體好不容易……明明馬上就要到手了……”
他還沒哀嚎多久,幾個保安就趕了過來,催促他趕緊離開,但六師兄像聽不見一樣,一直在地上自言自語,保安也失去了耐心,直接架著他的胳膊把他拖了出去。
“賀聆這是……”薛時彥面露難色,“過河拆橋嗎?”
“是吧,蔣奕死了,他大概是覺得不用跟六師兄客氣了。”
“那莫筱雪和她爸還在呢?”
“他剛才不都說了嗎?要道德綁架你,”紀玄清斜了他一眼,“我警告你,不能再心軟了。”
“絕對不會,我保證。”薛時彥認真地說。
“那接下來,我們去案發現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