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拖下水
蔣奕顫巍巍地走出地下停車場，他現在連走路都不平穩了，腳底板像被千萬只螞蟻咬一樣，又痛又癢。
過了個拐角，他看到自己的車上靠著一個人，就頓住了腳步。
只見紀玄瑞雙手抱胸，眼底浮現出一抹輕蔑和嫌棄，眼神像看垃圾一般。
“你來幹什麼？”蔣奕的聲音沙啞得嚇人。
“來看看你變成什麼樣了，”紀玄瑞嘲諷地笑了笑，“你現在後悔嗎？”
“……我不後悔。”
“你後悔了。”
“……”
蔣奕沉默了，說不後悔是不可能的，但他就像上了癮似的，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向蠱蟲要東西了，但真有什麼想要的東西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蠱蟲，他好像喪失了腳踏實地努力爭取的能力。
準確的說，在七年前就開始喪失了，從讓自己的初戀女友陪酒開始，他就沒有回頭路了。
只不過現在蠱蟲放大了他的貪念，並且以他自身為代價，他才開始後悔，果然痛不到自己的身上是不會後悔的，畢竟之前那幾年都沒有後悔過。
“你為什麼要投靠另一個人呢？”紀玄瑞問道，“蠱蟲是我幫你種下的，你居然相信別人能幫你弄掉？”
“……”蔣奕惡狠狠地盯著紀玄瑞，咬牙切齒地說，“因為我不相信你。”
“哦？說來聽聽，為什麼不相信我？”
“我在你眼裡就像一個玩具，我總感覺你沒有把我當人。”
紀玄瑞突然笑出了聲，好像聽到了什麼荒謬的事。
“你笑什麼？”蔣奕質問道。
紀玄瑞雙手一攤，嘲笑道：“你不也這麼對待你那些前女友的嗎？還有你的隊友，怎麼？發生在你自己身上，你就受不了了？”
“你……你耍我？這一切都是為了懲罰我嗎？”
“別誤會，我也不是多正義的人，只不過像你這種道德低下的人比較容易中我的套罷了，來我這裡燒香投錢的，基本都是做過虧心事的，不然為什麼不去正兒八經的寺廟和道觀呢？”
“你快幫我把蠱蟲弄出來！”
“弄出來你就會死，確定嗎？”
“什麼？”蔣奕怔愣住了，“我會死？”
“那條蟲子早就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了，就像你的器官一樣，連線著血管和骨骼，深深紮根在你的身體裡，直到把你的養分全都吸走，它才捨得離開。”
“不……不！”蔣奕崩潰了，“你快幫我想辦法！不然我殺了你！”
蔣奕朝紀玄瑞撲了過去，紀玄瑞只是一個側身躲開，蔣奕就結結實實地撞到了車上，他跌倒在地，好半天都起不來。
“就憑你？你也就能欺負那些不諸世事的小姑娘了，來個心狠手辣的你敢惹嗎？欺軟怕硬的人渣，在我手下也就配做個養料了。”
“啊……”蔣奕痛得直叫喚，“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麼？”
“我這人做壞事可不講究什麼無冤無仇的，我想做就做了。”
紀玄瑞蹲下身子，端詳著蔣奕瘦到脫相的臉，像是看著什麼好玩的東西。
蔣奕別過臉，不敢再跟紀玄瑞對視，紀玄瑞光是用眼神就能撕碎他的尊嚴。
“你每次找我六弟，他是不是都能緩解你的疼痛？只是從來沒把蠱蟲趕走。”紀玄瑞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