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李笙嘆了口氣,“玄清這脾氣也是倔的,才說沒兩句又吵起來了。”
“那玄清現在去哪了?也跟你在公司嗎?”
“嗯,對呀。”
薛時彥語氣冷了下來:“他跟你在公司?那現在在病房裡躺著的又是誰?”
李笙陷入了沉默,片刻後,他的語氣變得慌張:“時彥,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我只是怕你擔心。”
“他的家人都不在身邊,你也不聯系我過來看看他,也沒有安排其他看護人員,就這麼把他丟在醫院裡,不管是作為我的朋友還是作為他的經紀人,你這樣都有些不妥吧?”
“有的,有人來看他的。”
“誰?”
“他們不在了嗎?是玄清的四師兄跟六師兄啊。”
薛時彥心裡一咯噔,整個人都怔住了。
反應過來後,他忍不住質問:“你對他們瞭解多少?就這麼放心他們跟昏迷的玄清在一起?”
李笙連忙解釋:“時彥,你先冷靜一下好嗎?他們給我看過證件我才讓他們留下來的,但我不知道他們跟玄清的關系怎麼樣,這方面是我疏忽了。”
“李笙,你這樣讓我怎麼信任你?”
“就只是這一次疏忽,你至於這麼說我嗎?”
“就這一次嗎?你想想之前你還做過什麼?”
“我還能做什麼啊?”李笙感到委屈,“怎麼說我們也是十幾年的朋友了,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麼傷人的話呢?”
“你之前往我車上塞東西了吧?那張符紙是你放的吧?”
“是……”聽得出李笙有些心虛了。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那張符紙我才出的車禍。”
“這怎麼可能呢?就這種封建迷信的東西……”
“不管你信不信,你要是把我當成朋友,就不該往我車上塞那種東西。”
“是賀聆,是賀聆威脅我放的!他說我那封情書還在他手上,以此威脅我這麼幹的!”
“賀聆?”薛時彥嘲諷地笑了笑,“那你為什麼私底下不跟我商量?而是聽他的搞這種小偷小摸的動作?”
“我覺得只是一張紙而已啊,說出來影響的也是你的心情,還有你跟賀家的關系,我不希望你跟賀家的關系再惡化了。”
“我能理解你的擔憂,但你這種做法我真的不認同,還有你今晚的處事方式讓我心裡很不舒服,也許你我的思想上已經有分歧了,不適合再做朋友了。”
“時彥!”李笙瞬間急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以後除了工作就不要有別的聯絡了。”
“就為了那一張破紙嗎?就為了紀玄清嗎?我跟你認識十幾年,你跟紀玄清才認識多久?你要為了他跟我斷交嗎?”
“對。”
“你是不是被他下蠱了?你為了他跟賀聆鬧成這樣、跟家裡斷絕關系,現在還要跟我這個十幾年的好友絕交,自從他出現我覺得你都變了!”
“不是我變了,只是我想通了,情書我會幫你拿回來的,就這樣吧。”
薛時彥結束通話了電話,不想再多說,之後李笙再打來多少通電話他都沒接。
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他的朋友不多,能維持十幾年友誼的就李笙一個,但他其實早已察覺到了,自己跟李笙的想法早就不在一條道上了,只是他對李笙有愧,很多事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繼續相處下去,但現在他累了,不想再勉強了。
“唔……”
床上的紀玄清發出了聲音,並緩緩睜開眼睛。
“玄清!你怎麼樣了?”薛時彥著急地問。
可紀玄清像是聽不到他的聲音一樣,不為所動,眼睛也只是直愣愣地看著天花板。
“玄清?”
薛時彥捧著紀玄清的臉,才看出他的眼神是空洞的,沒有一絲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