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隨便找張椅子坐吧。”
紀玄瑞不再搭理他,把注意力又轉移到紀玄清身上。
他伸出手,用手指輕輕撫摸紀玄清的臉頰,再緩緩下滑,最後停在下巴上。
“睡著的樣子真像他……”紀玄瑞輕聲感嘆。
六師兄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紀玄清的臉,確實,閉上眼跟三師兄更像了。
紀玄清和紀玄鈺最不像的地方就是眼神,紀玄清的眼神是清澈又天真的,而紀玄鈺的眼神溫潤爾雅,一個如蓬勃生長的樹木,一個如潺潺流水。
如果紀玄瑞的計劃成功了,那紀玄清的眼神也會變得跟紀玄鈺一模一樣嗎?那豈不是如出一轍了?
如果紀玄鈺真的回來了……
“做噩夢了吧?好可憐,”紀玄瑞握著紀玄清的手,心疼地說,“你也別怪師兄,只要挺過這段時間,大家都會幸福的。”
紀玄瑞用紀玄清的手蹭了蹭自己的臉頰,並貼上了他的手心,一臉享受。
六師兄看到這一幕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知道是因為看到兩個男人太親密心裡不舒服,還是因為紀玄瑞的表現太病態了而感到恐慌。
也許都有,但更多的是後者,畢竟兩個男人親密他也不是沒見過,早在四年前他就見過了。
那一天他剛打掃完後院,突然心血來潮想去書房借一本書,在路過雜物間時他聽到了一些奇怪的動靜。
透過窗戶的縫隙,他看到了讓他永生難忘的一幕——紀玄瑞將紀玄鈺抵在牆上,兩人相擁相吻,並且……在行茍且之事。
同門師兄弟在道觀內做這種事,這簡直是大逆不道。
事實證明紀玄瑞確實是個大逆不道的人,紀玄鈺去世後他更是肆無忌憚,甚至覺得他是不是有些瘋了。
“六弟啊……”
紀玄瑞突然開口,把六師兄的思緒拉了回來。
“啊……怎麼了四哥?”
“薛時彥一直在玄清身邊也不是個事啊,這分手都沒多久又攪和在一起了。”紀玄瑞不悅道。
“是有點麻煩。”
“最關鍵是……他居然碰過這副身體了,”紀玄瑞咬牙切齒地說,“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再把他閹了。”
“呃……”六師兄不敢附和。
“薛時彥,還有一個賀聆,都是我們阻礙,要把他們除掉。”
“嗯。”
“那個蔣奕我也看他不順眼,但沒辦法,誰讓他身體跟你配得上呢?等那條蟲子把他蛀空,你就能換進去了,雖然他跟玄清比差很多,但好歹也是能進娛樂圈的。”
“辛苦四師兄了。”
“不辛苦,都是為了大家的美好將來嘛。”
紀玄瑞站起了身,餘光掃到了床頭櫃上的紀玄清的手機,他拿了起來,然後用紀玄清的手指試了過去,解開了鎖。
一解鎖就是錄音介面,他點選了停止,再毫不留情的刪除音訊。
“這小子也是學聰明瞭,懂得去哪都錄音了,”紀玄瑞無奈笑了笑,把手機放了回去,“好了,走吧。”
他們的車子剛開出地下停車場,對向車道就飛快的沖進來一輛車,車子隨便找了個位置停下來,駕駛位下來的人也穿著一身病號服,只不過是其他醫院的。
薛時彥大喘著粗氣,根據定位資訊一層層地找了過去,終於在半個小時後,他找到了紀玄清的病房,看到紀玄清沒什麼大礙才鬆了口氣。
他覺得疑惑,不是說今晚去郭導家賠禮道歉嗎?怎麼突然失聯,還突然進醫院了?要不是繫結了互相定位,薛時彥都不知道紀玄清來這裡了。
而且紀玄清住院這麼大的事,李笙為什麼不告訴他?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薛時彥趕緊給李笙打了個電話。
“時彥?怎麼了?”李笙問。
“你現在在哪?”
“我手頭上有些工作沒有忙完,回公司加個班。”
“你跟玄清去賠禮道歉了?結果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