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先回去吧,這邊的事交給我。”
“好。”
紀玄清推開了門,走了出去,雨已經停了,但紀玄清的心情還是很煩悶。
他不知道薛時彥跑過來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是想用苦肉計逼他服軟?讓他發那篇宣告?誰知道他現在是站在哪邊?
分手之後,紀玄清的頭腦清醒了不少,正因為如此才反應過來薛時彥不止一次騙過他,又或者說是瞞著他,明明知道隱情,卻眼睜睜的看著他幹著急。
總之現在的紀玄清對薛時彥毫無信任可言。
況且現在輿論風向很危險,他可不能輕舉妄動。
就在三天前,楊語璇發微博稱自己收到了死亡威脅,還有人大半夜找上家門砸她的門,還說是賀家的人要害她。
但是在昨天晚上,她又發了一篇宣告,說這一切是賀聆的極端的粉絲所為,和賀家沒關系,是她誤解了。
這一通操作下來,她的民眾信任度大打折扣,很多人都在罵她是利用賀聆炒熱度炒作,而暗暗支援她的紀玄清也難逃於這場風波,評論齊刷刷的讓他給賀聆道歉。
紀玄清覺得不對勁,之前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麼訊息,才那麼篤定是賀家幹的,但是昨晚態度又急劇轉變,像是要趕緊幫賀家撇清關系。
如果往壞處想,有可能是這樣的:
她確實收到了死亡威脅,也有人上門來找她,並且有人暗示她是賀家幹的,她躲了兩天左右,可還是被賀家找到了,並且用什麼手段逼迫她幫賀家撇清關系。
就像之前賀承帶了一夥人專門找來道觀一樣,他們想給紀玄清施壓讓他服軟,只不過師父站在紀玄清這邊,這個道觀又是當地政府扶持的專案,他們可不能在這輕易動粗,就連在網上抹黑他們都要掂量掂量,抹黑紀玄清是一碼事,要是上升到抹黑他們道教可就攤上大事了。
楊語璇可就不一樣了,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大學生,住的只是普通的房子,又沒有任何背景,要是派幾個壯漢找上門給她威脅一通,沒有強大的精神力還真承受不住。
紀玄清沒有回房間,而是去了書房,他想練練字,平複一下心情。
但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提起筆的時候總覺得筆比以往重了很多,手也不受控制,落筆的時候總覺得不對勁。
紀玄清寫了一張又一張,眉頭卻越來越緊,他非但沒有平靜下來,心情還更煩躁了。
是因為薛時彥在這裡,他無法靜下心嗎?
果然不該把薛時彥抬進來,直接叫個120把薛時彥拉到鎮上的醫院去還好一些。
他還是心軟了,今早大師兄跟他說薛時彥在門外的時候,他實在是在意,便撐著傘走了出去,只不過他躲在門後偷偷觀察薛時彥,直到薛時彥倒了下來,他才忍不住走出去。
寫字寫到手腕都有些酸了,他才把筆放下來,又揉了揉眉心,不知道為什麼身上有種莫名的疲憊感。
“汪嗚……”
他聽見了小狗的叫聲,低下頭,才發現那隻小狗的靈體就在自己腳邊。
“你為什麼不願意走呢?是有什麼放不下的嗎?”紀玄清問。
小狗又不會說話,回答不了他。
紀玄清蹲下了身,有些無奈:“今早你一直陪著他是嗎?我看見了。”
小狗尾巴搖了搖,像是在邀功。
“他不是我的朋友,我不喜歡他在這裡,也許我該狠心一點,把他趕出去,但是他說他現在無家可歸、身無分文,要是我也把他趕走,他會不會太可憐了?”
紀玄清想了想,又搖搖頭:“不對不對,他自作自受的,我不能心軟,他對我下手的時候可沒有不忍心,痛死了,壞人,不能原諒他。”
紀玄清又坐回了椅子上,擼起袖子繼續練字。
晚上八點,薛時彥終於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覺得頭痛到快要炸裂了,身體忽冷忽熱的,看來還沒完全退燒。
他頭頂上掛著個吊瓶,順著輸液管看下去是打在自己手上,怎麼他們道觀還可以給人打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