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玄清沒回頭,而是看著鏡子裡的女人,問道:“你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女人沒有說話,但是那翻白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紀玄清。
“你能找到我,就說明昨晚我找的那幾個水域有一個是你的葬身之地,對嗎?”紀玄清又問。
她依舊什麼都沒說,但泛白冰冷的手撫摸上紀玄清的脖子,動作很輕,只在他脖子上留下一些黏膩腥臭的液體。
這股味道有點熟悉,但紀玄清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聞到了。
他覺得他該去昨晚踩過點的地方複查。
也許是女鬼察覺到了他要離開,放在他脖子上的手突然收緊,用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紀玄清被掐到不能呼吸,他連忙掏出本子畫下符紙,然後快速拍到女鬼的頭上。
女鬼就在這麼一瞬間消失了,那張符紙也緩緩飄到地上,被那一灘水浸濕,紅色的墨水一點點暈開,很快就看不清原來的字跡。
紀玄清快步走了出去,他一邊走一邊給薛時彥發訊息,出了影院也沒耐心等電梯,而是從安全通道的樓梯跑了下去。
在影片快結束的時候,薛時彥收到了紀玄清的訊息。
[抱歉,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謝謝你請我看電影。]
薛時彥冷笑一聲,開啟了定位軟體,如他所料,那個小紅點並不是往他們宿舍的方向走。
“越來越難騙了啊……”
他也不著急去追,而是先走出影廳,然後找個安靜的地方給李笙打電話。
“怎麼了時彥?那麼晚了還給我打電話。”李笙問。
“有件事需要麻煩你,”薛時彥淡淡地說,“你給紀玄清打電話,找個理由把他叫回公司,想辦法讓他今晚不要再出去。”
“啊?為什麼?”
“他這幾天總是亂跑,給我添了一些麻煩,我又不好直接教訓他,你來開口比較合適。”
“可是……”李笙有些猶豫。
“今晚給你雙倍加班費。”
“這有點……”
“三倍。”
“好吧,也行。”
“辛苦你了。”
結束通話了電話,薛時彥臉色也冷了下來,也許是他臉色太難看了,路過他的人都下意識往旁邊避一避。
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開車前往夜總會,賀聆今晚一定在那。
這麼拖延下去不是個辦法,賀聆不肯開口說出自己做過的惡,就算請十個能人術士來也沒有用,驅除邪祟講究因果,不清楚因,怎麼能了結果。
六年前陸詩晴溺水而亡,兩年前賀聆組合出道,他身邊開始怪事連連,並且肩膀上出現了鬼胎,薛時彥也是在兩年前入職星恆,那個時候他就在電梯裡看到紅衣女鬼、以及賀聆組合專用的保姆車底下的男鬼,這幾件事到底有什麼聯系?
六年前賀聆也才十七歲,當時只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校園混混,他難道在那個時候就有膽子殺人了嗎?可是陸詩晴和他並沒有過什麼聯系。
可是紀玄清在他家做噩夢能夢到水裡的女鬼,那到底是不是陸詩晴?是的話她又和紅衣女鬼有什麼聯系?
已經過去六年了,要是犯罪者有心銷毀證據,這麼長時間完全足夠了。
警方辦案和法院定罪是講究證據的,沒有證據,即使他們透過邪祟知道了真相又能怎麼樣?難道還能跟警察說是鬼告訴他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