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的動物不要亂撿,細菌很多。”薛時彥皺起了眉,訓斥道。
“可是它受傷了,”紀玄清委屈地說,“我好不容易才掰開捕獸夾把它救出來的。”
“你不是隻帶了紙筆嗎?怎麼掰開捕獸夾的?”
“就……用手。”
紀玄清一手託著兔子,另一隻手攤開手心伸到薛時彥面前,上面布滿了擦傷和劃痕。
薛時彥一把抓住了紀玄清的手,仔細看了會,表情越來越難看。
“痛、薛總,輕點……”紀玄清懇求道。
“你有沒有點做明星的自覺?”薛時彥沒好氣地說,“萬一留下疤會失去多少工作機會你不知道嗎?”
“可是我不救小兔子就要死了啊……”紀玄清聲音顫抖,有些哽咽,“我不能為了工作機會見死不救的,師父不是這麼教我的。”
薛時彥松開手,不耐煩地嘆了口氣,他本來心情就不好,又累,現在沒對紀玄清發火已經算他好脾氣了。
“你可以把小兔子送去山下的獸醫院嗎?”紀玄清小心翼翼地問。
“我為什麼要幫你處理這種事?”
“我不敢跟節目組的人說,這種小兔子能吃,我怕他們吃了,本來這裡就沒多少肉食,我覺得你人好才來找你的。”
“紀玄清,我看在你初入社會才一直忍你,但現在我告訴你,我是你的老闆,不是你的朋友,你要懂得有邊界感。”
紀玄清沉默了,他低頭看著小兔子,貌似有些不知所措。
半夜山上的氣溫很低,冷風一陣陣的吹過來,吹起了紀玄清的衣擺,顯得他的身形更加落寞。
薛時彥都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說話太重了,正考慮著該說什麼緩解氛圍的時候,紀玄清就抬起了頭。
“你要是不幫我送小兔子,我就不幫你抓鬼了。”紀玄清認真地說。
薛時彥愣了愣,反應過來後不敢置信:“你在威脅我?”
“就、就是在威脅你!”紀玄清強裝淡定,但說話結巴,“只要你幫我治小兔子,下次就不收你錢了。”
見薛時彥久久不說話,紀玄清有些著急,催促道:“我、我說真的!沒跟你開玩笑!”
薛時彥忍不住笑了,無語到某種程度真的會發笑,他長那麼大見過的人也挺多了,但紀玄清這一款還真是第一次見。
要是賀聆以後再拿紀玄清跟他扯在一起羞辱他,他會無情地說:“我有底線,我不睡傻子。”
“哼,我罷工了。”紀玄清氣鼓鼓地說。
薛時彥已經睏意全無了,也不想被這個傻子煩到天亮,最後無奈妥協,開啟了車門的鎖。
“上車。”
“你這個車門沒有車把手,我不會開。”
薛時彥本想開口教他,但是又怕他把車把手給掰斷,還是下了車,繞到另一側,給紀玄清開啟了車門。
“少爺,請上車。”薛時彥陰陽怪氣地說。
“我不是什麼少爺啦。”紀玄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薛時彥看著他繫好了安全帶,確定沒別的么蛾子後才繞回去,回到了駕駛位。
“你離開賀聆真的沒問題嗎?”薛時彥問。
“放心,我在他屋裡貼了一些符紙,天亮之前的安全還是能保證的,只要他不在外面亂跑就行。”
“勉強信你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