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時彥轉過身,拿起門口旁邊的撬棍,直接捅進門縫裡,他兩手緊緊握著撬棍的末端,再抬起腳猛地踹向撬棍中央,僅僅這一下,門鎖就被崩開了。
他快步走上樓,看著被窩裡玩手機的賀聆,氣不打一處來。
“賀聆,現在你是在出外務!”薛時彥呵斥道,“就算攝像機關著,你也不怕隔牆有耳嗎?我剛才在樓下都能聽到你是怎麼罵紀玄清的,節目組那麼多人,你就不怕哪個多嘴傳出去嗎?”
賀聆不以為然,不屑地說:“那你幫我解決啊,我爸讓你進星恆不就是為了幫我收拾爛攤子嗎?”
“你要是做得太過分,我不一定能幫你解決。”
“是嗎?”賀聆嘲諷地笑了笑,“那就說明你能力不足,不適合這個位置,我爸該把你換掉。”
“你不要總拿你爸來壓我。”
賀聆冷笑一聲,隨後掀開被子走了下來,看著薛時彥的眼神裡竟有一絲嫌棄。
“薛時彥,你覺得對我爸來說,你這個外甥比我這個兒子重要嗎?”
“我沒有覺得自己比你重要,只是你爸囑咐過我,讓我管好你。”
賀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用手指用力地戳了戳薛時彥的胸口,語氣挑釁道:“他只是隨口一說啊,你怎麼還當真了?你以為我爸有多看重你嗎?只不過是因為你在我們家吃喝那麼多年,花了不少錢,現在該回本了,你啊,就多給家裡賺錢,多幫我善後就可以了,其他的不要想了。”
薛時彥沉默了一會,再次開口有些無奈:“賀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我惡意那麼大,我從小到大都是把你當親弟弟的。”
“你大晚上的跑過來就為了跟我說這些惡心的話嗎?”
“我只是擔心你和紀玄清的情況。”
“紀玄清?他也有份嗎?怎麼?看上他了?臉長得是挺可愛的,你們男同是不是喜歡他這種型別的?”賀聆嘲弄地說。
“別拿這種事開玩笑。”薛時彥皺起了眉。
“怎麼了,我說錯了嗎?你不就是男同、死gay嗎?你也該談戀愛了啊,勇敢去追唄,只不過會不會被我爸打斷腿就不好說了。”
“別說胡話!”薛時彥開始不耐煩了。
“現在他被我趕出去了,你不就能以關心的名義把他帶到酒店嗎?像他這種早早沒了爸媽的孤兒,說兩句好聽的、給他買點廉價小禮物,就能哄上床了,跟你還挺配的,你爸媽也死得早。”
薛時彥抓住賀聆的衣領,滿臉憤怒,拳頭緊握到發出咔咔響聲。
“要揍我嗎?”賀聆絲毫不慌。
“賀聆,我希望你能保留底線,”薛時彥咬牙切齒地說,“至少不要讓自己變成畜生。”
賀聆翻了個白眼,他掰開薛時彥的手,轉身鑽回了被窩。
再多說他也聽不進去,薛時彥也只能先下樓,平複一下情緒。
薛時彥把車上的座椅放倒,躺在上面閉目養神,此刻才表露出疲憊。
他一下班就開車趕往機場,落地後又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上山路,他覺得今天的精力已經消耗到極限了。
正打算補個覺,稍微有點睏意的時候,車窗被敲響了。
他不耐煩地睜開眼,轉頭一看,就看到了紀玄清……對他討好地笑著?
“……你這什麼表情?”薛時彥問。
“嘿嘿,你現在很累嗎?”
“還好,怎麼了?需要我幫忙嗎?”
“有個小忙需要麻煩一下你。”
“那個鬼胎很難應付?”薛時彥嚴肅了起來。
“不不不,是這個……”
紀玄清雙手一抬,他掌心裡居然躺著一隻小灰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