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們靜了一瞬,隨即瘋狂。
那這裡面會不會有他們失蹤的伴侶、幼崽、族人!
燼皺眉,看了眼秋。
秋立即帶人魚跟趕來的王城護衛一起,將奴隸獸人們隔在中間。
秋高聲道:“各回各家,不要擋道!獸人不會跑,明天部落族長來認領獸人!”
奴隸獸人也反應過來,爬起來,繼續走。
獸人太多,十個當中九個都捱了打。有些傷口早好了又添新傷。有些沒好透,落下病根兒。
祭司命跟回來的這一路,已經把最嚴重的治了。但草藥不夠,剩下的還得回來再看。
一晚上,奴隸獸人們踏入人魚王國內,輾轉反側,沒有睡意。
秋跑來跑去,安撫了這個,又安撫那個。
命道:“得讓他們睡一覺。”
沒法子,秋最後找到鶴。
剛推開菱房間的門,卻見亞獸人坐在鶴的腹部,手撩著他那枯草一樣的頭發,一臉嫌棄。
秋咳嗽兩聲。
鶴猛地坐直,身上的菱往後倒去,他一把勾住,緊緊抱在懷裡。
菱像是一點不知羞,攀著自家伴侶的肩膀,冷冷地掃過來。
伴侶都回來了,還這麼兇!
秋立即道:“祭司說現在那些獸人要趕緊睡一覺,可他們一個比一個興奮,我就想著你上次不是有那個讓獸人聞一聞就犯困的藥?”
鶴是到了城堡直接被菱拉來的。
當時阿爸阿父還有弟弟都在旁邊,可他們只笑著看,不管。
阿爸說現在安慰好伴侶最重要,畢竟都回來了,有的是時間敘舊。
鶴也不想讓自己伴侶難受,就跟著來了。
聞言他道:“我把草藥配方告訴你。”
“你說!”
鶴看了看沒打算從自己身上下去的伴侶,無奈揉了揉他一頭銀發,低低告訴秋。
秋知道後趕緊走,貼心帶上門。
菱悶哼一聲,軟乎乎滑下來。
又嫌棄他獸皮粗糙,隨手一抓,撕開扔掉,最大面積地與他貼近。
鶴早知他的德行,下巴挨著銀發道:“髒。”
菱:“我不嫌。”
“我嫌。”鶴將伴侶抱起,徑直走下水池,銀發如水藻浮動,飄在自己肩上。
鶴摸了摸伴侶的臉,“我回來了。”
“嗯。”菱猛撲,將他纏得更緊,“擔心死我了。”
“對不起。”
“要補償。”
“好。”
菱抬頭,清淩淩的眼睛被油燈映得熠熠生輝,鶴情不自禁親了親伴侶的眼角。
下一瞬,人魚尾巴纏繞住身子,拉他沉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