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貼著魚尾,一手的冰涼。
魚鱗不算絲滑,有些澀感。像沒有保養的老舊機器。
倒沒有什麼黏膩的粘液,只有四處流淌的草藥汁。
清幾個處理完外面的獵物,進洞一瞧,就見白爭爭掌心來來回回貼著人魚尾巴摸。
他們大驚失色,忙跑去抓住白爭爭的手。
“爭爭,這個不行啊!”
白爭爭納悶。
清緊張,耳朵上的聰明毛跟著直顫。
“雖然說他確實長得很好看,但咱們跟人魚是沒有可能的。你、你就別……”
“對對對。”年擋在白爭爭跟人魚中間,“爭爭長得也不差,幹嘛要喜歡只有沒有毛的魚。冷冰冰的,抱起來多不舒服。”
白爭爭失笑,抽出被兩個獸人抓住的手。
“想什麼呢。我是看他尾巴上的骨頭也斷了,摸一摸位置。”
清跟年對視一眼,疲憊地笑了笑。
爭爭才成年呢,是他們想多了。
清:“那他尾巴怎麼樣?”
“斷了,要重新接。”白爭爭道。
“接了能好嗎?”年問,“還有,爭爭你能行嗎?”
白爭爭道:“試試吧。你們幫幫忙,抬一抬他的尾巴。”
話落,兩個獸人手往身後一背,連退數步。
“不行。”兩個獸人拒絕。
白爭爭道:“尾巴而已。”
“什麼叫尾巴而已,只有伴侶才可以互相摸尾巴。”貓獸人的尾巴敏.感著呢,勾一下毛都要炸。
白爭爭:“快點,別磨蹭了。”
年拉著清往旁邊一挪,盯上另一個獸人。
他倆都是雄獸人,這人魚也是個雄獸人,這樣沒事。最多人魚意識清醒的時候,會挨一頓揍。
在獸人的幫助下,白爭爭將人魚尾巴的骨頭對齊。
他讓清弄了兩塊大木板,將人魚尾巴固定,用草繩纏好。
年抱完魚尾巴,趕緊跑溪水邊去洗爪子。
白爭爭看人魚一身沾了泥巴,又打水來給他擦幹淨。
頭發理一理,烘烤幹之後微卷蓬鬆,有腰那麼長。發端像曼珠沙華的紅色,就是缺少些光澤。
人魚雙眼緊閉,唇色蒼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兩手被白爭爭擺弄著放在身側,胸膛上處處是草藥糊糊。腐臭味兒變成了草藥味兒,但還是不受獸人們的待見。
白爭爭轉頭,看著齊齊蹲在牆角的幼崽們,一個個爪子捂住鼻子,嫌棄溢於言表。
白爭爭問:“人魚是不是不怕冷?”
清迷惑:“應該?”
白爭爭:“那把他放山洞外面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