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把抓過白爭爭手上的湯勺。
“我來,你去看人魚。”
白爭爭道:“外面還有一堆海鮮。”
“年去。”清又道。
“哦。”年對這條魚不怎麼感興趣,招呼幾個少年就出了山洞。
山洞位置有限,白爭爭抱了些幹草回來,在靠牆的地面鋪了一層。
將人魚推上去,隨後開始處理他的傷口。
腐爛的肉需要割下,白爭爭在角落一眾大大小小的石塊兒中選了塊黑曜石片來。
黑曜石又叫火山玻璃,質地脆,極為鋒利。
洗幹淨後用火烤一烤,隨後在人魚身邊坐下,開始割肉。
那腐肉泛著一股臭味兒。
剛動手,幼崽們紛紛捂著鼻子退後。
清也聞到了,給幼崽分八爪魚的手一頓,默默道:“要不先吃飯?”
白爭爭認可地點頭。
洗幹淨手,端了清遞過來的碗,白爭爭坐靠牆坐著,邊吃邊習慣性地清點獸人。
數著數著,目光一頓。
“風幾個呢?!”
“哦,還在抓長耳獸呢。”年道,“我在樹上看見的,他們已經抓到大河那邊去了。”
長耳獸就是這個世界的野兔子。
白爭爭點頭。
填飽肚子後,幼崽們爬床打盹。
清和年去把外面的海鮮還有今天上午帶回來的獵物處理幹淨。該掛起來風幹的風幹,該烘幹的烘幹。
至於山洞裡的人魚,還得白爭爭自己動手。
人魚傷口太多,傷得又重。
白爭爭挖去他身上的腐肉,又用燒開的鹽水清洗個幾遍,最後敷上砸碎的草藥。
上半身的傷口處理了,剩下的就是那大尾巴。
人魚尾巴斷了。
上面鱗片坑坑窪窪,血水浸著膿液。
壞了的鱗片需要拔掉,白爭爭屏息咬牙,一片片拔。
那鱗片即使壞了一半,也格外堅硬。拔出來的鱗片沾著腐爛的碎肉,太過血腥,白爭爭心底一陣毛骨悚然。
好不容易將鱗片弄完,人魚尾巴已經跟美掛不上邊。
醜兮兮的,像被石塊兒砸爛的。
拔完後,白爭爭出了一身的汗。
他坐在幹草上緩了緩,戳了戳人魚尾巴,一點反應也沒有。
尾巴斷到這個程度,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魚尾巴跟獸人構造不一樣,白爭爭雖然看哥哥跟著祭司接骨,自己也跟著學了點,但到底是皮毛。
那骨頭他得摸過好多次,才能確定到底斷成了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