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皇帝而言,這個人能一直躺在裡面叫他不時來瞧瞧,就算醒不過來也是一種仁慈。
周放知道皇帝不需要他的回答,想了想,還是從袖中拿出封信遞過去。
皇帝只一眼,便認出是周奪的筆記。
他的手有些顫抖,接過去卻並沒有開啟,看著周放。
他需要一個解釋。
周放說:
“賜婚的事,您知道了?”
皇帝嗯了一聲。
他特意召見過周奪親自選中的那個女子,是個極為堅韌有見識之人,若沒有後來發生的許多事,他或許真會認為周奪與對方能安心過好日子。
即便那兩人之間,只是親情。
是的,親情。對方提起周奪,就像是對待家中弟弟,親暱,關懷,卻唯獨沒有男女之思。
可過日子,誰規定一定要互相傾慕呢?周奪與對方都是極好的人,湊在一起也能將日子過的紅紅火火。
提及周奪,皇帝總願意多講幾句,他說:
“她與你阿姐一見如故,叫她留在宮中做個女官罷。”
周放那位四姐,皇帝在母親的宮殿裡見過兩回,是個極為有野心,明媚又鮮豔的女子,簡王府養不出那樣的性子,皇宮也不行,她和周放這種骨子裡懶散的做派很不同,皇帝很有印象。
周放說:
“您英明。”
皇帝想聽的並不是這個。
於是周放又說:
“小奪原本是打算帶著他母親的棺槨回鄉安葬的,叫我在他離京後交給您,您看了自會明白。”
周放思慮良久,本不想給皇帝。
可眼見著皇帝日複一日,精神每況愈下,躺在那裡的是周奪,病的人是皇帝吶。
如今交出去,他便不再將之擱在心裡。
了卻一樁心事,帶著濕漉漉的水汽回去,剛躺進被窩,林靜東便在夢中尋著熱源滾進他懷裡。
霸道的將一條腿搭在他腰上,手指熟練的摸到他耳垂揉了揉。
周放側躺著,將人摟緊了些,正準備安歇,林靜東迷迷糊糊的也不知從哪裡摸出熟悉的香囊塞他鼻子底下,嘟囔了一句:
“別偷懶。”
眼睛都沒睜開,完全是下意識動作。
周放不想聞,一年了也沒甚大起色。尤其是這段時間,他能躲則躲,避免上頭。
林靜東不依不饒,將香囊擱在兩人中間,用腿蹭他的腰,含含糊糊的說:
“吸氣,六郎,我陪你一起。”
周放閉閉眼,許久未曾溫存的人根本經不起如此撩撥,咬牙吸口氣:
“故意的?”
林靜東還閉著眼,一隻手精準的去解周放褻褲帶子,催他:
“摸摸我。”
周放吻上他柔軟的嘴唇,三兩下褪掉他的褻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