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終於不願聽這個蠢貨再多說一個字,一腳將人踹開,撫著心口問老三:
“這便是你的目的?”
他日一旦事情敗露,長子用這副嘴臉去應對朝臣,朝臣會如何想他?愚不可及,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不配為皇長孫,更不配做皇太孫。
保寧可不會承認。
一咬牙,在父親冷漠的視線中,緩緩磕頭:
“大哥說的沒錯,那宅子是兒子的,裡面的人也是兒子的,此事與大哥無關,您若不信,可以喚人來與兒對峙。還請您不要再為難大哥,他是無辜的。”
皇長孫感激的看著他。
太子眼裡流露出一絲殺意。
直到此刻,太子終於感受到了父親看著他們兄弟互相爭權奪利時的心痛和無奈。
但他不是父親。
父親會為了那個位置,放任兄弟們互相爭鬥,權術平衡。
可他膝下只有三子,眼前這兩個已經廢了,不能再叫他們繼續錯下去。
於是他當機立斷,吩咐人:
“帶保寧回東宮,他病了,叫他安心養病,任何人無指令不得與他私下接觸。”
保寧臉上的鎮定終於消失,露出慌亂又不可置信的表情,大聲道:
“父親,兒不服,兒不服!為什麼?就因為他是長子,所以不管他有多愚蠢,都得騎在我們兄弟頭上耀武揚威,我們只能乖乖認命嗎?都是您的兒子,為何要如此區別對待?”
太子只閉著眼,擺手,叫人將他帶走。
他忽然就開始想,是不是他下面的弟弟們,也是這般想的呢?
回過頭,長子臉上的慶幸還沒來得及掩藏,太子揉揉他的頭,說了一句:
“兒啊,爹自來手把手教你,不敢有半日放鬆,沒成想是爹做錯了。”
皇長孫終於有點害怕了,還在磕磕巴巴安慰太子:
“雖然這件事是保寧做的不對,但您也不要太放在心上,過段時間兒去勸勸他,他會改的。”
太子輕笑一聲,聲音變得非常冷漠:
“你母親身子不適,你去皇家寺廟為她祈福吧。”
不管皇長孫如何哭求,太子都沒鬆口給他一個確切的可以回來的時間,等於皇長孫被太子無限期流放了。
訊息一出,周良媛跪在太子寢殿門口求見太子。
太子叫她跪了整整四個時辰,才吩咐人:
“良媛病了,挪到梅蘭居,安心養病吧,其他人不得打攪。”
被動病了還不算,直接進了冷宮。
整個東宮人心惶惶,太子摔了兩個茶盞,然後叫身邊內侍去忠勇伯府傳話。
不需多說,只將老三做了什麼,如實告訴對方,對方會明白的。
太子清楚,只有忠勇伯府的人能幫老三辦成這件事。而忠勇伯老謀深算,還不屑用這種手段去對付一個不是皇太孫的皇長孫。那就只有忠勇伯的大兒子了。
他一口氣廢了兩個兒子,忠勇伯哪能置身事外?
是的,忠勇伯只聽了傳話,便知他大兒留不住了。
“留不住?怕是算計的太精明,利益得失遠遠大過父子感情,才會毫不猶豫的下手吧?”
林靜東對簡王說。
他聽到訊息的時候,外面已經傳遍了,說是忠勇伯府的大公子舊傷複發,走了。他對此很不屑:
“一個已經廢了的兒子,能換太子平息怒火,劃算的很。”
可是真的劃算嗎?不見得吧。
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夫妻不離心嗎?父子不離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