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想法只在她腦子裡一閃而過,很快反應過來,替伯爺辯解:
“大公子莫要偏激,人世間男女各司其職罷了,婦人養育子女,男子在外打拼,方能成全一個家,骨肉親情斷然錯不了的。
這些年伯爺在京日日牽掛於您,隔三差五便叫人往蘇州送珍玩銀錢,怕您日子過的不順心,事事想到您前頭,這些所有人看在眼裡,誰都無法否認。”
林靜東發揮的很穩定,刻薄的也很穩定:
“他敢不掛念我嗎?我娘和他的婚書可是在官府備過案的。我娘還活蹦亂跳,他那頭就要以妻禮迎小婦進門,這些年沒少因此事被人攻訐吧?
可別是謊話說多了自己都信了!外頭人以為我娘沒福氣,前腳走了,他後腳就娶了大將軍女兒。
你們不會也忘了真相,覺得那對奸|夫|淫||婦清白無辜吧?便是你們忘了,朝中知道真相的又不是死絕了,但凡要點臉,也不敢全然不管我。”
僕婦哪能料到這混不吝的什麼都敢說,這裡還有外人呢!
真當外人的面,把伯爺和夫人全都排揎一頓,這混不吝的不知會不會有事,傳出去她定然不得好!
當即跪下給林靜東磕頭,邦邦響,很快額頭上就青紫一片:
“大少爺,身為子女,怎可妄言長輩是非?便是看在伯爺給了您這些年數不盡的榮華上,也得生出感恩之心吶。否則他日傳揚出去,您可就是忘恩負義,不忠不孝之徒了!”
周放眼角抽搐,講道理講不過林靜東,試圖威脅他?
這不是找死嗎?
果然,就聽林靜東很隨意的說:
“那讓他別給唄,又不是我求著要的。還不是他們奸|夫|淫||婦在朝中被人攻訐的受不了,拿我做文章,彰顯他們不是那等無情無義大奸大惡之徒!
我收下是因為我心善,讓他們心裡好過點。否則我叫人將這些東西全部丟到伯府門口,告訴京中所有人,我們母子清清白白,不要髒的臭的。他們的日子還能有如今好過?”
僕婦徹底領教了這位大少爺的難纏,終於明白不該在這些事上與他繼續糾纏。
這位真不是她和夫人想的沒見過世面,三言兩語就能拿捏的主兒。
雖不知為何事實與她們掌握的訊息出入如此之大,但絕對不能用此前想好的招數對付他。
於是直接道:
“您要在蘇州為杜夫人守孝不回京,老爺夫人從不勉強您。可您眼看著就十九了,老爺想著為您的婚事考量,該在京中為您先安排個差事,也算是成家立業。”
林靜東很不客氣的問:
“那對姦夫□□不是已經商量好了,要給我塞個中看不中用的女人,徹底絕了我上進路嗎?
這是想把我錘個半死,還要我配合他們對外展現他們的仁義恩德?”
僕婦大驚。
這種事大公子怎會知曉?
林靜東擺擺手,對管家說:
“小娘做派,養的奴才也上不得臺面,丟出去。”
老管家問:
“丟多遠?”
林靜東:
“丟出蘇州城。”
老管家樂呵呵的:
“那老奴叫人一路敲鑼打鼓,宣揚一番伯爺為您選的好婚事?”
甚好。
幾個底盤沉穩的小廝,三兩下就堵了婆子的嘴,把人五花大綁帶出去。
只剩下周放和林靜東。
周放覺得事情不太對,他試探性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