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住了。”
並沒有如以前那般,只要林靜東不在旁提醒,便會不知不覺又寫回原樣。
周放其實到現在都很激動。
林靜東卻並不感到驚訝,只用很贊賞的語氣說:
“我果然沒有看錯。”
“錯了!老奴知錯!還請大公子給老奴一個當面陳情的機會,是老奴不會說話,夫人待你一片赤誠,望您千萬勿要誤會夫人的一片好意。老奴回京後自會稟明夫人,請夫人依照家法處置!”
周放正和林靜東說話,就見一個上了年紀,穿著極體面的婆子闖進來,身後呼呼啦啦跟了一串兒人。
從聽到第一句周放就要起身迴避。
那僕婦字字句句夾槍帶棒,妄圖騎到林靜東脖子上耀武揚威,林靜東能饒了她才怪,他可不想摻和到林家家務事中去。
卻被林靜東摁在椅子上不得動彈。
周放暗中用力反抗。
可惜反抗無效。
林靜東一隻手搭在周放肩上,看向婆子的眼神冰冷無情,語氣卻柔和的過分,居高臨下打量那個挺胸抬頭,站在堂下的老婦,涼涼的吐出一句話:
“看來還是沒學乖,杜伯,直接打二十板子丟出去,別叫在我跟前礙眼!”
老管家當即指揮幾個小廝,從腰間解下繩子準備捆人,連塞嘴的破抹布都是提前預備好直接從懷裡掏出來就能用。
顯見早有準備,就等著主子一聲令下。
僕婦被五花大綁,這才真的怕了,戰戰兢兢給林靜東行禮。
“大公子您大人大量,不要和老奴計較,是老奴糊塗了,仗著伺候伯爺和夫人的情分,倚老賣老,忘了禮節,實在該死,求您寬恕這一回吧!”
林靜東冷嗤一聲:
“什麼東西!”
也不知是說僕婦,還是僕婦背後的主人。
僕婦面色通紅,也只能咬牙嚥下,低聲道:
“大少爺,還請您屏退外人,伯爺夫人有些話想叫老奴代為轉達。”
周放快速起身,邁開兩步。
又被林靜東從腰帶上拽回去,摁在椅子上。
林靜東最煩這些裝神弄鬼的玩意兒,不耐道:
“就這麼說吧,眼下整個府裡,除了你和你帶來的雜碎,再沒有外人。”
僕婦見他耐心告罄,也不敢多琢磨周放到底是什麼人,仰起頭道:
“大少爺,夫人念您孤身在蘇州無人照料,命老奴帶人來接您回京,伯爺也總說一家人團團圓圓的才好,逢年過節,伯爺夫人享天倫之樂時少了您,心裡總惦記。”
林靜東的嘴一如既往刻薄:
“誰和他們是一家人?我母親的墳塋就在蘇州,想和我們做家人啊?簡單,我受累送他們下去,叫他們親自問問我母親,願不願意多幾個家人?”
婆子一噎,完全沒想到這位野蠻長大的大公子竟然是如此德行。以往只聽人講這位有多難纏,今兒可算是體驗到了。
舔著臉說:
“縱您不念著夫人的好,難道也不顧和伯爺之間的骨肉親情了嗎?”
林靜動依舊很刻薄的說:
“我和他能有什麼骨肉情?我是從他肚子裡爬出來的?是他懷胎十月,一朝分娩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給了我血肉之軀?是他一口奶一口飯把我喂養大的?半點力不出哪來的骨肉情?”
婆子恍惚,竟覺得這嘴毒的大公子說的可真對,懷胎十月辛苦受罪的事兒全都讓女人幹了,結果男人一張嘴就說父子之間骨肉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