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裡鎮沒有好的武師父,但他聽王夫子講過,州府乃至京城國子監,學生都要熟練掌握君子六藝,不說十八班武器樣樣通,最起碼的射箭馭馬不在話下。
他至今連毛驢都不會騎呢!
林靜東忽然轉頭,湊近他,低聲誘哄:
“拿你那寶貝秘密來交換啊!”
周放看他一眼。
林靜東不高興的說:
“還想找別人教你?”
捏捏周放耳朵,打擊他:
“同裡鎮水路四通八達,鎮上是個人都會浮水,因而擅騎射的少之甚少,像我這般厲害的更是萬裡挑一,你啊,舍近求遠!好好想想用什麼來換吧。”
為了給周放展示他並非吹噓,嬌貴的林大少放著華麗的馬車不坐,直接搶了心腹的坐騎,一個利落又灑脫的姿勢翻身上馬,踢踢踏踏消失在周放眼前。
周放可真羨慕對方的體力,他這會兒兩條腿像灌了鉛似的,每一步都是咬牙硬撐。
心裡琢磨著等縣試結束,就把習武的計劃提上日程。
不求能練成多魁梧不凡,最起碼也要達到強身健體的效果。
日後爹孃老了,他能輕松揹著他們出來曬太陽就行。
但跟著林靜東學習,周放是沒這個打算的。他怕真的學了,到時候他為了完成任務糾纏對方,對方都不用師徒名分,就能借著教習切磋的名義,直接把他打死。
林大少,向來心眼兒小。
心眼兒小的林大少,卻長了一雙看透人心的利眼,約莫是看出周放體力不支,第二天特意帶了一張案幾。
盤腿或者跪坐便能使用。
周放有些奇怪的看他。
林靜東搬來兩個蒲團,自己盤腿坐在後面一個,笑眯眯的拍拍前面的,用非常慈愛的語氣招呼他:
“乖徒兒,快來!”
周放不。
他可不想做實這師徒名分。
站著練多累啊,他都沒選坐著這條道兒。原因就是眼前這般,他一個十五歲的大男人,要被林靜東像小孩子似的抱在懷裡,不叫對方一聲師父都說不過去。
林靜東仰頭看他。
篤定而自信。
周放垂眸,四目相對。
對峙了一盞茶時間,林靜東直接耍賴,仗著武力摁周放坐下,兩條腿直接從後面圈住周放。
周放掙紮。
掙紮無效。
林靜東囂張的聲音落進他耳裡:
“都說了你林大少騎射功夫萬裡挑一,不信邪是吧?”
周放被林靜東圈住動彈不得,索性也不浪費時間,提筆。
手被林靜東握住。
林靜東就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手從後面環在周放腰上,腦袋不時就往周放肩膀上一擱,當真是怎麼省力怎麼來。
如此過了五日,林靜東在寫字的時候忽然揉周放耳朵玩兒,問他:
“感覺到了嗎?”
周放手一頓,紙上落下一個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