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的目光定格在某個名字上時，指尖重重叩擊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教育局副局長張全科，利用職權將其子學術造假作品包裝成國家級獎項，涉及金額387萬。”
張全科的茶杯“哐當”摔碎在瓷磚上，褐色的茶水蜿蜒著漫過他顫抖的皮鞋。
他肥胖的身軀從座椅滑落在地，雙手死死扒住桌沿：“劉組長！我兒子真的只是愛好科技啊……”話音未落，執法人員的手銬已鎖住他手腕，金屬碰撞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張全科被拖行時，西裝後襬勾住桌角撕裂的刺啦聲，像極了他破碎的仕途。
“紀檢監察室王學林，私扣189封舉報信，涉案金額216萬。”劉正明的聲音不帶溫度。
王學林的鋼筆尖在記錄本上洇開墨團，他突然掏出保險櫃鑰匙甩向程瑾瑜：“我錯了！我只是想給女兒換學區房……”鑰匙砸在牆上反彈回來，滾到王麗剛才被帶走時留下的水漬印旁。
教育局長姚承輝的抽泣聲在角落響起，劉正明卻突然提高音量：“後勤主任閆文浩，採購過期食材導致37名學生住院，現移交司法機關！”
閆文浩肥胖的身軀突然從後門竄出，卻被埋伏的特警撲倒在走廊。
他掙扎時懷裡散落的超市購物卡撒了一地，每張卡片上都印著“教師節慰問”的燙金字。
“副區長羅海城，偽造特招檔案。”羅海城猛地站起身，西裝口袋裡掉出一疊華錦國際學校的招生簡章。
他直勾勾盯著大螢幕上山區女孩小芳的照片，突然發出刺耳笑聲：“你們以為清除我們就能公平？我兒子在A國早就安排好了……”笑聲戛然而止，執法人員的電擊槍藍光在他抽搐的身體上閃爍。
程瑾瑜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玻璃倒影裡映出自己緊攥的拳頭。
當最後一名涉案人員被拖出會議廳時，劉正明將名單摔在桌上，震得菸灰缸裡的菸蒂紛紛滾落：“這名單上的每個人，都在孩子們的營養餐裡摻過沙，在寒門學子的錄取通知書上動過刀！”
臺下有人因為過度緊張而嘔吐起來，穢物的酸臭味混著空調的嗡鳴。
程瑾瑜抓起桌上的教育公平指數曲線圖，撕成碎片拋向臺下：“這些碎片，就是被你們撕碎的孩子的未來！”
紙片如雪片般落在張全科破碎的眼鏡片上，落在王麗遺落的鑽石耳釘旁，落在所有人心頭。
會議廳的時鐘指向23點，辦公廳窗外的燈光次第熄滅。
劉正明將名單影印件拍在程瑾瑜面前：“明天還有57人要接受調查。”
程瑾瑜拿起鋼筆，在名單最上方寫下一行大字：“教育公平，不容議價。”
筆尖劃破紙張的聲音，如同刺破黑暗的第一縷曙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