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程瑾瑜給榮正和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好在一旁,聽說他要帶物件來給榮正和看,本想離開的步伐也停了下來。
程瑾瑜的物件,也正是這幾天在他案頭屢屢被提及的人物。
他也頗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姑娘,可以心寬地建設家鄉不求半絲回報,甚至這次寧縣的泥石流也因為她堅持防汛工作而將災難造成的損失降到最低。
景老爺子朝溫婉笑了笑,“溫姑娘是哪裡不舒服嗎?”
溫婉沒想到景老爺子會率先與她說話,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回答道,“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容易疲乏,想找老先生調一下。”
榮正和也沒想到景老爺子對溫婉會這般關注。
聯想到程瑾瑜的身份,這傢伙眼光向來高,能看重的女子必然不一般,會引起景老爺子的關注,只怕也不是一般人。
“過去給榮醫生看看吧,你還年輕,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可不能熬壞了!”景老爺子說得和藹可親,讓溫婉有些受寵若驚,“謝謝景……伯伯的關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溫婉跟著程瑾瑜稱呼,怕自己失言犯了忌諱。
程瑾瑜帶著溫婉在榮正和的桌案前坐下。
榮正和也伸出手給溫婉探了探脈,神色有些嚴肅。
見他表情嚴肅,不僅程瑾瑜緊張起來,連坐一旁的景老爺子也沉下臉。
榮正和沉吟片刻,“魂不安舍,魄弱而體乏之症。”
溫婉的心一驚,她沒想到榮正和探完脈就往她魂魄的方面去講,難道她重生的魂魄不溶於現在的身體,才導致她這樣疲乏困頓?
程瑾瑜的心也沉下來,他也聯想到溫婉的狀況。
榮正和接著道,“中醫認為魂藏於肝,若因驚嚇、過度緊張或長期情志抑鬱不暢,都會使魂不安舍擾亂心神,耗傷氣血。而且從脈象看,溫姑娘應該是長期做噩夢,過悲傷肺而使魄弱體乏,如今雖然沒有做噩夢了,肝氣鬱結也散了,但到底傷了根本,確實需要好好調養一番。”
外界的人常說榮正和把脈如神,如今看來半點不假。
溫婉這些年確實常年噩夢,總夢見自己還是沒辦法救回鄉親們,夢見自己無能為力地看著鄉親們在哀嚎中離開,她的鬱郁不安迫使她不斷努力,讓她想盡辦法去做好準備工作,暴雨前她不眠不休,就怕哪個環節出錯導致前功盡棄。
景老爺子對溫婉的身世十分了解,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對溫嚴生重視救命恩人的女兒卻忽略了親生女兒的行為,雖然不苟同,卻也沒有說話的權利,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只是有時也挺傷人的。
榮正和提筆給溫婉開方子。
景老爺子便與溫婉談起話來。
“聽說隴上村和九溝村災後重建的圖紙都是溫姑娘之前設計好的,能和我說說你的想法?”景老爺子對這件事十分疑惑,好似溫婉早就知道會有泥石流摧毀村落,提前做好準備一樣。
溫婉有些緊張,她沒想到大領導還會知道圖紙的事,她下意識看了程瑾瑜一眼。
只見他朝自己鼓勵地笑了笑。
“景……伯伯,我透過實地考察,發現這麼多年來,隴上村的土地種植收成不高,一直解決不了溫飽問題,很多年輕人不得不背井離鄉另求出路。留村的都是老人小孩,和一些出去闖蕩也謀不到出路的中青年,隴上村後面往北是5A景區天門山。
若我可以把隴上村改造成旅遊村,保留完整的生態園,再建比較有民族特色的民宿,那麼遊客爬完天門山,可以到隴上村住宿吃飯,以一帶眾的模式發展經濟,這樣村裡的人都有了收入,生活也能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