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縣長,您看這裡有兩條措施比較重要。”溫婉翻開檔案,把她標記好的重點指給牛長德看。
“這裡第一條是選派一定數量的高校,特別是師範院校的新聘青年教師到農村學校支教,作為培養鍛鍊高校青年教師的重要途徑。同時也鼓勵新任公務員和被招募的高校畢業生到農村學校支教。
而第二條是組織師範生實習支教。師範院校和其他舉辦教師教育的高校要組織高年級師範生實習支教,在農村學校建立實習基地,選派教師帶隊組織實習指導。在保證師範生培養質量和實習之間連續性的前提下,積極探索實習支教的多種途徑。”
溫婉拿到這些檔案,逐字逐句分析,不用看檔案也能說出其中的內容,“牛縣長,您看最後一點,參加過農村學校實習支教的學生在就業時優先推薦,優先錄用。有這一點,就不怕吸引不了人來。”
牛長德看著溫婉給的檔案,再聽她的分析,眼睛越來越亮,支教不就是支援教育嘛,肯定不用縣裡掏錢。
比如那些新任公務員,他們肯定是先明確了工作單位後才到農村支教,那麼工資肯定都得由所在的部門去發放,不用縣裡發。
而師範生實習支教就更不用管他們的工資了,頂多保障他們在縣裡支教時的基本生活費,但也為縣財政大大節省了支出。
妙啊!這溫婉是怎麼想到這法子的,難怪她說“不要錢也不要人”,這薅羊毛往別人家身上薅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只是——
溫婉剛剛提到的檔案他有點印象卻沒有細看,畢竟上面發的檔案太宏觀,縣裡各種事務一忙起來也就忘了一一研讀。
如今穩妥起見,溫婉提到的這幾個檔案他得再確認一下,若是確實,那麼溫婉可是為寧縣的教育做了大貢獻。
“小溫同志,你自己去那邊隨便坐一下,我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先。”牛長德這會兒心情好,對溫婉說起話來也不再憋著氣,天知道他為了教師缺崗的事掉了多少頭髮。
牛長德立刻給機要室打電話,要機要秘書找出中辦、國辦聯合發下的檔案,還有教育部出臺的意見。
溫婉並不擔心牛長德找不到對應檔案。
程瑾瑜有個大學同學是河洛教育廳主任,他打電話問那同學河洛教師缺崗的措施,剛好那時教育廳開了會研究教育部《意見》的措施。
省教育廳管不了新任公務員的支教,但可以管省內師範生的支教。
河洛地區有9所師範學校,每年畢業的本專科師範生就有2.3萬人左右,其中本科生佔一萬人左右。
全河洛158個縣,每個縣的農村教師都有缺口,所有農村教師缺口五萬多人,有的縣教師缺口高達2000人。
程瑾瑜的同學說,想要分到河洛支教指標,必須由縣教育局打報告,再蓋上縣政府的章。
但溫婉之所以直接到縣政府來找牛長德,是因為她要縣教育局的章不容易,沒有人覺得她的申請報告會可行。
說服縣教育局的頂頭上司,再去補蓋章,也不至於被卡了時間。
畢竟河洛教育廳剛有了落實措施,缺口五萬多能分配的師範生只有兩萬多,僧多粥少,主打的就是先下手為強。
若等其他縣反應過來,要搶人就沒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