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縣中小學年輕教師的流向基本都是從落後地區流向經濟發達地區,從薄弱學校流向到優勢學校。
這種流向不僅是寧縣有,其他縣也這樣。
牛長德分析完流失情況後也提出了有效的解決辦法,但做不到!
比如牛長德提出大幅度提高教師待遇。可縣財政沒那個實力,再來也會引起其他行業的不滿,比如事業單位的教師待遇提高了,那麼國有企業職工,縣鄉村醫務人員,公職人員的待遇用不用也提高?
再來,他提出增加教師編制的提議更不可行,因為編制必須嚴控而不是突破。
五年前縣長剛來時招了一批教師,分散到縣直部門,有的甚至成了單位骨幹,如今讓他們回到教師崗位去工作,縣直部門和這批人員都不願意。
這些人涉及人數將近三百人,弄不好還可能引起群體性事件,到時候不好收場。
昨天縣領導層開了會,看到這個問題,都知道是雷區,誰都不想趟。
再來現在人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交通工具也從腳踏車變成摩托車、三輪車或小汽車,很多農村的孩子上學,到鎮裡到縣裡都很方便。
這些年,寧縣學著其他縣合村合校,這也導致了一些老學校荒廢了,教師向上流動向外溢位,結果教師不僅沒增,反而流失了不少。
而隴上村和九溝村實在太窮太偏遠,交通又不方便,沒有學校更沒校舍,只能走好幾里路去鎮邊的學校上學,若不是溫婉要出錢建學校,這兩個村的孩子不知還要走多久的山路。
而現在,溫婉辦學校本心是好的,可也有些逆潮流而動。
“你就看吧,我現在就是光桿司令,要錢沒有,要人更沒有!”牛長德往後靠椅子,一副“不用找我,我比你還慘”的無可奈何。
溫婉見狀,有點想笑,卻怕牛長德生氣,便一板一眼地道,“牛縣長,我不要錢,也不要人,就需要您的支援!”
牛長德一聽,氣笑了,“你不要錢不要人,你要辦什麼學校?你親自教嗎?”
“還有,要我咋支援?我沒錢也沒人,口頭支援?”
溫婉被他懟,也不急不躁,“牛縣長,我今天來呢主要是想得到您的批准條,然後去縣教育局打個報告蓋個章,我上河洛教育廳要教師指標。”
牛長德被溫婉的話整得想罵又罵不出口,“小溫同志,我看你對教育方面的政策不懂,教師指標可不是省裡或市裡定的,而是縣自己定的。哪個縣招的教師,工資就由哪個縣負責。所以縣裡招不招教師,招多少教師,都是縣裡說的算,省、市教育部門不管。”
溫婉開啟她的公文包,拿出她列印出來的一份檔案遞給牛長德,“前年,中央辦公廳和國務院辦公廳聯合下發了一個檔案叫做《關於引導和鼓勵高校畢業生面向基層就業的意見》,各部門為了落實這個檔案,先後出臺了措施。”
“您看,這是去年國家教育部出臺《關於大力推進城鎮教師支援農村教育工作的意見》,還有我查過了,咱們河洛教育廳去年也出臺了幾個計劃,比如這兩個,高校畢業生到農村服務計劃、大學生志願者服務基層計劃。”溫婉邊說邊翻開相對應檔案。
這些檔案還得感謝程瑾瑜,是他找同學輾轉過來河洛地區的教育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