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殺了諾斯和奧萊。帶著他們的屍首回來見我。”
權臣把頭垂的更低。他從滅琅身側退開,展翅衝著熵噬後方衝去。他俯瞰整個熵噬軍隊,四隻眼睛輕而易舉地抓捕到諾斯和奧萊的身影。權臣向下俯衝,四肢的爪子齊齊伸出,扎向諾斯的脖子。
諾斯猛地抬頭,權臣近在咫尺。諾斯跨出柔韌度極高的肉腿,向著一邊閃避。權臣降落,剎住腳。他快速扭動手指關節,瞬間朝著諾斯和奧萊殺去。諾斯和奧萊不停閃避,時而跳到建築頂端,才跳下,狠狠踩權臣一腳。雖然因為權臣的頭顱擁有極強的防禦性,諾斯和奧萊的攻擊毫無作用,但權臣逐漸變得不耐,動作變形。
奧萊聚精會神的觀察權臣的動作,和諾斯耳語她的計劃。等權臣再一次揮出雙爪,諾斯主動迎了上去。用鱗片擋住權臣的攻擊,同時纏住他的雙手。諾斯的脖頸相當有力,平時為了拖著奧萊前往各種地方,他的脖頸被鍛鍊的很是粗壯。
諾斯纏住權臣雙手的間隙,奧萊猛地撲向他的脖子。肉粉色的利齒深深陷入面板,即使權臣身上也長有鱗片,卻沒能抵住奧萊的攻擊。奧萊使出全部力氣釘在權臣脖子上,權臣能感受到體內的液體正在流失。奧萊的上下顎還在發力,試圖咬斷權臣的脖子。
權臣突然飛起,奧萊的牙還釘在脖子裡,痛意滲進大腦,權臣抓著諾斯和奧萊越飛越高。直到厄琉西斯在腳底化為一個鋼珠大小的黑洞,權臣掙脫開雙手,扼住了諾斯的脖子。奧萊想要鬆開嘴去幫諾斯,卻被他呵斥。
“給我殺,奧萊!殺了權臣,滅琅就少一個最得力的臂膀。不要顧慮我,我們本就是基因突變的產物!
權臣握住諾斯的脖子,他的話說的斷斷續續,逐漸窒息。
奧萊原本鬆開的嘴再次咬上權臣的脖子。牙齒穿透面板和肌肉直奔喉管,痛意讓權臣變得暴躁,驅動了殺意。他的爪子刺進諾斯的脖子,紫色的鱗片被掀開,一片片飄落天空。
“給我殺了他,奧萊!”
這是諾斯的最後一句話。
隨著權臣的手指發力,他的脖子被徹底擠爆。骨頭應聲碎裂,碎肉濺到奧萊臉上,令她不由顫抖。她能感受到身體裡一半的生命突然消失,自從出生起,諾斯和奧萊就共用同一副軀體。現在諾斯已死,只剩下奧萊與權臣做著最後的鬥爭。
權臣的手恢復自由,他握上奧萊的脖子,準備以同樣的方式將她解決。奧萊本畏死,現下爆發出強烈的恨意。她要咬斷這個殺了她半條生命的生物,要狠狠咀嚼他的血肉,為諾斯和厄琉西斯報仇。
權臣捏爆了奧萊的脖子。她卻感受不到痛覺。耳邊只剩血液飄出脖頸的聲響。奧萊要咬斷他的脖子,她的牙齒越陷越深。
諾斯和奧萊的屍體軟趴趴的被權臣捧在手裡。他們的脖頸全部碎裂,諾斯的頭已經完全和脖子分離,不知何時掉下天空。權臣把奧萊從脖子上拽開,即便她已經死去,依舊沒有鬆開嘴。她睜著兩顆透紫色的眼睛,保持著噬咬的姿態,死不瞑目。
權臣帶著兩人的屍首回到滅琅身邊。
滅琅睨著被權臣平放在面前的屍體:“去處理了。”
戰爭臨近尾聲。源能者把大部分熵噬的心臟吸取,雖然慟哭也傷亡慘重,但比熵噬要好很多。剩餘的熵噬還在飛蛾撲火般攻擊痛楚引擎,他們知道厄琉西斯敗了,不願苟活。
在此之後,迴廊內將會多出一塊石碑,撰寫慟哭肉城的勝利,和厄琉西斯臨死前的榮譽。
權臣抱著諾斯和奧萊的屍體離開了。他沒有按照滅琅的要求,把他們丟進岩漿。而是把屍體埋在了厄琉西斯最中心的塔下,讓這兩位熵噬首領永存於家園。
做完這一切,權臣伏在滅琅身側,向他稟告母巢進攻時沙聖壑,和準備一統薩迦羅斯的舉動。滅琅坐在曾屬於諾斯和奧萊的王座上,焰焰趴在他腿上,背部的氣孔發出愉悅的聲響。只見滅琅不急不緩的敲了敲焰焰礁石砌成的軀體,它瞬間領會,調動起體內的蒸汽。
二十多顆內含橘光的石子從氣孔內噴出,落到滅琅手中。滅琅伸出手,權臣從手裡接過石子。石子表面佈滿裂縫,鼓動著的橘色光芒透出,投射到權臣手掌上。
“此時此刻,母巢的生物應該傾巢而出了吧?既然是空城,潛入難度大大降低,對你來說就是小菜一碟。我說的對嗎?”
權臣沒有回話,滅琅也不需要答案。
他吸了口菸斗:“你去炸了母巢。”
工廠內無比寂靜。所有可用的武器和機器全被運輸到厄琉西斯城下,慟哭和熵噬已經開戰。夏溯趁此機會和傑克潛進工廠,尋找飛船。兩人在空蕩蕩的工廠內轉了一圈,又碰上附著在血肉印表機身後的紫紅色生物。
它沒在工作,興致缺缺的趴在血肉印表機。它看到夏溯和傑克只是彈了彈腳,示意他們走開。夏溯和傑克在這個工廠裡沒有找到飛船,於是準備去其他工廠裡尋找。結果繞著半個慟哭肉城轉了一圈,一艘飛船也沒看見。
安咎和宿羅也在慟哭肉城裡搜尋。安咎往左走一步,宿羅就往右走一步。安咎只好每次都遷就他。他不願讓兩人不合這樣的私人原因拖慢搜尋速度。兩人走進一座工廠,宿羅走在前,安咎走在後。
宿羅的身影從視線中消失。安咎立即走上前,發現宿羅原本站著的地方出現一個窟窿。他想必是掉進了慟哭的地下工廠。安咎嘆了口氣,跳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