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烏雲密佈,夏溯在潮溼的街道中穿梭,最終停在了一家診所前。診所沒有招牌,也沒有色彩。只是一棟窄小的灰樓,被擠在燈紅酒綠之間。
夏溯敲了五下門,兩快三慢,門被一名穿著西裝的人拉開了。
“請進。”
他穿著咖色西裝馬甲,襯衫長袖被利落挽起,整張臉被儀器覆蓋,看不出男女。聲音像是經過除錯,十分中性。但夏溯的確能感覺出面前的人是一名醫生。這多虧於他的氣質,像是從消毒水中剛剛拎出來一樣,同時散發著傷口的腐爛味。
尚醫生把夏溯引到手術檯旁,便不再理會她,轉身在一櫃櫃奇形怪狀的器械中尋找著什麼。尚醫生把各種器械按照大小一一排好,回身時夏溯依舊站在手術檯旁邊。
“你在等什麼?家屬嗎?”
夏溯一時間分不清他在開玩笑還是真的在詢問,只好躺上手術檯。
尚醫生抬手開始調整眼睛上的放大儀,接著從地上捧起一個罐子。
“嗒噠!”
黯淡的液體裡泡著一枚肝臟。
夏溯之所以參加角鬥賽,就是為了得到這塊肝臟。她得了絕症刻不容緩,可是既沒有權力也沒有金錢,夏溯得不到救治。直到這名尚醫生找上門,說阿瓦爾的肝臟足以匹配。夏溯很是懷疑他,可是自己沒有時間了,只好進行集中訓練,鋌而走險加入角鬥場。
夏溯很快被麻醉,等她醒來時,肝臟已經成功移植。
夏溯迷迷糊糊,拽住尚醫生的胳膊。
“你到底想要什麼。”
尚醫生看夏溯昏迷不醒還如此警惕,嘆了口氣,緩緩道來。
“我看上了阿瓦爾的肉體。他的肌肉密度異於常人,是個很好的實驗物件。可是我又不能僱個殺手去刺殺他吧。我的意思是,我有能力這麼做,不過這也太惡毒了。”
“於是我就找上了你。畢竟醫院都是有需要移植內臟的人員的名單。”
夏溯深覺這個解釋漏洞百出。
“可是我從來沒有參加過角鬥賽,你怎麼知道我就能殺死阿瓦爾。”
尚醫生有些誇張的舉起合十的雙手:“運氣之神眷顧。”
“這麼說吧,我是一個很愛賭的人。反正你失敗了對我也沒有任何損失不是?如果你成功了,甚至還拿下角鬥賽的冠軍……”
尚醫生開心的笑出聲:“那我的客戶和資源就不用愁了。”
尚醫生突然抬起夏溯的上半身,讓她靠在靠背上,接著拉動了牆上的拉桿。原本堆砌的石磚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層透明的玻璃,裡面擺著阿瓦爾的屍體。
夏溯轉動麻木的腦子,試圖說服自己尚醫生沒有威脅。
“夏溯。我幫你移植好了肝臟,救了你一命。這可不是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哦。”
尚醫生忽然湊近,手中玩轉著小刀。戴在臉上的儀器滴答運作。
這番話的邏輯無懈可擊,夏溯也妥協了,躺了一會就回到了角鬥場。
臨走前,尚醫生還好生把夏溯送到了門口。
“我看好你哦,夏溯。很快我就可以說最強角鬥士是經過我手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