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韌從眼前消失了!他是怎麼做到的?”
雷克斯大為震驚,他從未見過從賽場上消失的選手。
夏溯不能輕舉妄動,她架好姿勢,等待著。角鬥場忽然安靜下來。夏溯屏住呼吸,擴散五感,警惕的站在原地。身後傳來腳踩上沙子的聲音。
夏溯回頭,朝面前揮出一拳,落空了。不等她收回這一擊,就被猛地撂倒。
韌故意在夏溯身後做出動靜,再繞道她身前,用腳鉤住她的腳踝,將她輕鬆放倒。韌緊接著抬腿,踢向夏溯的腦袋。夏溯被踢的向後滾去,好在提前抬手格擋。她從地上躍起,又聽見了沙子的響動。這次夏溯沒有急著先出擊,只是等著韌。
夏溯感受到了拳風。她蓄力轉身,準備擋下這擊,胸前卻捱了重重一拳。沙沙作響的聲音包圍了夏溯,她無法判斷韌到底在哪個方向。夏溯被韌壓制了。
迅猛的力量不斷砸在夏溯各個部位,夏溯把自己的靈敏度調動至最高,也無法還擊。她的腦袋被打中兩回,腦震盪干擾了夏溯。她的動作變得越來越緩慢,情緒也開始紊亂。她在心中默默重複,冷靜,冷靜。
韌在夏溯身邊來回橫跳,他看時機差不多,忽然貼近夏溯。韌一手卡住夏溯的腰,另一隻手抵住夏溯的下巴,緊接著向下揮舞。夏溯的頭顱猛地砸在地上,沉悶的響聲令觀眾倒吸一口氣。夏溯掙扎著起身,韌卻遲遲沒有追擊。
韌抬起頭,右眼珠耷拉在臉上,只有一根血絲連線著眼窩和眼珠。韌彎腰,握住右眼。眼珠被韌的手指碾爛,一拽。眼珠被韌拔掉,他把手裡的眼珠隨意撇到一旁,走向夏溯。
夏溯坐在地上喘著氣,韌把自己眼球拔掉就是為了不讓夏溯找到自己的位置。韌逼近夏溯,夏溯用臂刃在手臂上快速劃開一道小口子,隨即揮舞臂刃,韌大驚失色。
一滴滴血液撒濺到韌胸口,夏溯看準位置,突進一拳。韌向後躲閃。
在剛剛夏溯被壓制之時,夏溯發現血液粘在了韌的面板上,暴露了他的身影。夏溯這才可以在被頭朝下砸下時,精準的割出韌的眼球。忽然喪失視力令韌的動作變得猶豫,夏溯才不至於被摔暈。
夏溯以自己為中心,抬腳掃起身旁的沙子。韌的身影重新顯現。他又憑空出現在了角鬥場中。夏溯蹬地上前,就在拳頭即將碰到韌的臉時,韌消失了。
韌閃到夏溯身後,雙手掰住她的脖子,弓背想把她的脖子扯斷。夏溯反應過來,繃緊身體,與韌的力量做對抗。她自知自己的力量無法撐太久,手肘朝下,臂刃尾端刺進了韌的側腰。夏溯向後擺動手臂,打在了韌臉上。
兩人分開。夏溯的腳步不再紮實,她慢慢近身,瞄準韌的面門揮出一拳。韌準備好接住這一擊,卻不曾想,夏溯的腳步臨時變換,從韌的身側繞過。她蹲下,用臂刃割斷了韌的腳筋。
韌跪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腦震盪帶給夏溯的影響此時也爆發,她的意識變得模糊。
不曾想,韌竟爬到了夏溯旁邊,把夏溯拽到了地面。夏溯和韌手握對方的雙臂,都不讓步。夏溯被韌的攻擊硬生生打醒。
“放棄吧,韌。你的腳筋被我割斷,失去了一隻眼睛,即使贏了這輪,下面的比賽你必輸無疑。”
夏溯試圖勸說韌,再打下去恐怕雙方要下死手了。
“我們都有必須要贏的理由。”
韌吐出這句話,目光越過了夏溯。
韌的目光望去。一名梳著粗長麻花辮的女人站在看臺上。她的黑髮從頭頂一直垂到腰間,與韌粗糙的黑色短髮截然不同。
韌深吸一口氣,用力掰過夏溯的身體。
韌的手指收成錐型,捅穿了夏溯的胸骨。他的手指經過部位訓練,常年擊打硬物一次次將其碾爛,再讓手指重新癒合,從而塑造出足以穿透人類肉體的硬度。他本想穿透夏溯的心臟,但夏溯及時後仰躲過致命的部位。
夏溯腰部發力,上半身彈起,臂刃划向韌的左臉。左眼珠中間呈現出一個凹陷。韌的臉被徹底劃爛,雙眼失明。
夏溯趁機想要擺脫開韌,韌的手指死死扣住夏溯的骨頭,不讓她遠離自己半步。夏溯被強行釘在韌身前,兩人一個看不見,一個動不了。韌憑藉著意識,驅動另一隻手握成拳砸向夏溯。夏溯的拳頭也迎面而上。
韌的視野被徹底挖去,他不願放棄。
“我有我要堅持的理由。來吧,夏溯,就你和我。”
夏溯從未深陷如此強烈的恐懼中。她不想死,她想要贏。
耳邊盡是血肉撕裂的聲響,觀眾的聲音不知何時消失不見,痛覺也不再明顯。韌只是在揮舞拳頭。
“勝負已分!夏溯進階第二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