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瓦整個人像沙漠裡的闊葉花,在一點點換上針葉,尖銳而勇敢。
但無疑這個過程是漫長而痛苦的,不一定是真正時間意義的漫長,因為留給她的時間不多。
汗水進了眼睛,她睜大眼睛,思緒緊繃。
好像什麼在催促她,快點,再快點。
上官陪同一個穿著西裝的商人路過,那個商人看到她,似乎很詫異。
美國現在很多的報紙雜志上,女性的客體化還是主流,戰地記者也幾乎全是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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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懷家國計程車兵,此時有些迷茫。
戰鬥變成了拍著宣傳電影,在美國到處巡迴演出而不是在前線與敵人殊死搏鬥。
又一次穿著胸口一顆白色星星的藍色演出服打倒假的納粹,史蒂夫·羅傑斯躲開所有人在角落裡畫畫。
他看著畫本上沒畫完的踩著腳踏車演馬戲的猴子,愈發覺得自己和這只猴子沒區別。
其實史蒂夫並不介意為軍隊籌資,只是他還是想要上前線。
五個月過去,在他的爭取下,他終於可以上歐洲戰場,即便還是以巡演的名義。
史蒂夫翻回前一頁,上面窗臺裡低頭擺弄月季的女性栩栩如生,他手指摩挲著紙面,不知想到了什麼。
同時在義大利博爾紮諾,埃爾瓦在暗房裡沖洗著自己拍攝的照片底片。
她待在裡面已經有兩天,最後一張拿到手裡,裡面鏡頭聚焦的一朵小花,而背景是斷壁殘垣、滿地屍體的戰場。
她滿頭大汗出來,再次檢查了一遍所有的底片。
黑白色的底片裡炮火、武器、子彈殼、軍人、傷兵、屍首、對陣……
埃爾瓦見過很多很多了,可是見得再多,也不會習慣。
她要立馬寄給報社,連同她的通訊文章。
同樣被分到義大利的記者威爾斯是她的同伴,他走來告知了她一個訊息:“你朋友所在的部隊有人被俘了,不知道你朋友是不是在裡面,你快去了解情況吧,埃爾瓦。”
埃爾瓦一愣,羅伯特的骨灰盒一下子在眼前閃過。
戰爭的殘酷,讓各種苦難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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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爾瓦聽說史蒂夫將要在義大利前線慰問演出,順道過去見他。
她已經確定巴基在被俘名單裡,這讓埃爾瓦一直心內不安。
無數被俘計程車兵進到集中營就再也回不來,還不如像羅伯特一樣戰死在戰場上,有個痛快。
有時做夢她會夢見巴基一直在下墜,在向她伸手,好像在求救。
埃爾瓦知道自己難以從集中營中把巴基他們營救出來,但是史蒂夫注射了還是怎麼了超級血清,變成了一個超級戰士,也許他能夠做點什麼。
在行動的過程中,她無數次祈求上帝,希望巴基能夠平安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