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萌趕緊說道:“嬸子們別急,我要畫的是我們大隊的合作社勞作場景,製衣社只是我的第一站,我還要去打鐵社、傢俱社等地方畫他們上工時的樣子呢。”
陸萌話音剛落,幾個嬸子虎視眈眈的看著她,齊聲說道:“陸同志畫我們就行了!”
“對啊萌萌,我們製衣社別看都婦女同志,連正經點的幹活場地都沒有,但是我們給隊裡創造的效益是最高的,哪是他們傢俱社修理社那幫大男人能比的。”盧翠花也驕傲說道。
“就該多給我們婦女同志漲漲臉。”田寶珍也點頭說道。
收到了很多人的意見,陸萌答應一聲,告別兩位奶奶和大嬸們。
她先回家套了件厚棉襖,又轉了轉眼珠,看了看外面的雪景與天色,獨自搬著小板凳準備去大隊麥田裡畫雪景,這是她準備私下按愛好畫的寫生山水畫。
因為有個小照相機的原因,她也不必真蹲進雪地裡,冬天謝原晟絕不同意她在寒冷的外面寫生,所以看著喜歡可以入畫的角度就拍幾張照片,結合腦裡的印象,回家畫。
陸萌拍了一會照片,不遠處剛忙完隊裡事的謝原晟就來麥地裡接她了。
“萌萌,該回家了。”
謝原晟走過來用手捂住陸萌的雙手幫她取暖,順便輕輕小啄幾口說道。
陸萌把相機收起來,跟謝原晟手拉手回兩人的新家。
一進屋裡謝原晟忙著做午飯,陸萌給他打下手,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在廚房聊天。
“嬸子她們一聽可以投《東方紅》,差點激動的快掐起來,其實我第一次投這個雜志,連能不能被選中都是問題呢。”陸萌攪拌著碗裡的雞蛋液坐在灶臺邊謝原晟背後的小板凳上小嘴叭叭叭的給他說道。
“肯定能投中的,說不定你投的稿子都能被選中。”謝原晟手頭專心和麵,修長的身影,勁瘦的腰肢是灶臺邊一模靚麗的風景線。
已經是熟女的陸萌就偷瞄了好幾次老公的腰肢,臉上有點紅的想入非非,嘴上還不忘謙虛說道:“才不會呢,能投給那本雜志當封面和內插的很多都是這個時代有名氣的大家,我算哪隻小蝦米啊。”
《東方紅》雜志在後世的拍賣價格也漲了不少,是一本很有紀念意義的雜志。
“萌萌也很厲害啊,你的畫不是被選中要發行郵票了嗎?”謝原晟手頭利索的扯著面片,準備下進煮開的鍋裡。
“就一副啦,而是還只是計劃發行,最終能不能順利也不知道,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輩畫了那麼多郵票都沒驕傲呢,你就別提我這事啦!還有,我見到真郵票前不許跟隊裡人說這個訊息。”陸萌皺皺鼻子說道。
“好,我不說。”謝原晟轉身笑了一下,又把陸萌迷的不行。
她幹脆從小板凳上站起來,蹦躂到他身邊一把從背後抱著他開始磨蹭耍賴。
謝原晟邊用勺子攪和鍋裡的刀削麵,邊跟隨著小妻子的擁抱搖晃了下身體,他笑道:“你呀,白天就這麼黏人,晚上又翻臉躲我躲得厲害。”
真是一隻壞心思的小貓貓。
陸萌哼唧一聲軟軟的說道:“因為你白天是好人,晚上是壞人啊。”
他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折騰的她都受不了,只能哭唧唧的求饒。
謝原晟哭笑不得,扭頭親了一口可愛的小妻子,帶著身後的“掛件”走到另一邊拿她打好的蛋液做雞蛋碎,準備就著面吃。
同時他又說道:“書麒哥說縣城紡織廠缺個會畫畫的宣傳員,你剛好又有初中學歷了,想去的話可以去廠子裡上班,那是個正式工的崗位,人家廠長就是想招個有技術的人,對於關系戶一概不鬆口。”
這個年代雖然早婚,但在校學生不可以結婚,要結只能先從學校退學。
陸萌為了嫁給謝原晟,原計劃至少上一年的初中半年就參加了學校的結業考試,以每門卷子都幾乎滿分的成績,優秀的從縣城一中畢了業。
熊抱著謝原晟臉頰貼的他後背的陸萌想了想說道:“袁玉芳是不是就被她結婚物件家裡安排在紡織廠做女工啊。”
謝原晟愣了下說道:“對,但你是辦公室負責板報,廠內宣傳畫的辦公室文員,她是工廠車間的女工人,你們倆平時工作也沒什麼交集。”
陸萌想了想前幾天聽說袁玉芳生孩子,知青李秀花組織周麗華她們去看了她一次,聽說她生了個女兒後被婆家的人不聞不問的丟在醫院自生自滅,還是隊裡一起下鄉的女知青們看不下去,輪流趕去縣城伺候她坐月子,據說狀態十分不好的樣子。
她搖搖腦袋:“算了吧,我還是想開學了去上高中,你會不會嫌棄我沒有端鐵飯碗給家裡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