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三個人笑得東倒西歪,笑聲驅散暗夜寂寥。
只是笑著笑著,三個人眼裡都有了點點淚光,遙想當年三人籍籍無名,再看今日,三人都成了親傳弟子,這一路走來的艱辛,不足為外人道。
謝景山看著她們笑,卻根本笑不出來,只覺得他這一路走來,確實太順了,除了遭遇上界兩人襲擊差點死掉那次之外,他根本沒有經歷過任何危機和苦難。
就這樣,他還整日抱怨家裡太有錢,爹眼裡只有娘,娘只知道外面浪,祖父遇事只會用錢擺平,他這些事跟她們三個經歷的比起來,根本不算挫折。
深夜。
葛玉嬋和雲裳都到江月白的小竹屋中休息,準備明日一早進雷澤。
江月白走出竹屋,到處都找不到小綠,不知道它跑去哪裡。
她漫步到斷崖邊,看到謝景山獨自一人盤坐在那裡,背影十分深沉。
江月白坐在謝景山身邊,看著遠方的雷澤。
黑色雲海茫茫無際,萬千銀龍奔騰轟嘯。
離開這裡時她十二歲,如今她三十二歲,正好是二十年。
二十年,無論是雷澤還是這片山谷,好像一點都沒改變。
變的,只有她。
“我今天特別開心,二十年前我做夢都在想,如果有人能陪著我在這裡,那所有的苦都不再是苦,會像今日一樣充滿歡聲笑語,我對於這裡和這段時光那點小小的缺憾,今日都補全了。”
江月白能感覺到,她的道心更加圓融無缺。
謝景山面色沉重,轉頭看著江月白。
“其實你當年要是想留下,我和陸南枝是能保住你的。”
江月白搖頭,“再讓我選一次,我所有的選擇都不會變,即便我有些選擇不理智不符合最優解,我也從不後悔。”
謝景山嘆氣,望著雲海激蕩,又問,“你當年真的在這裡被雷劈到眼盲癱瘓,躺了一月未動嗎?沒吹牛?”
江月白驀地笑了,“當年我是自作孽,幹什麼不好在這裡練習鋒芒訣,要不是這裡當年還有護山大陣,我可能當場就要劈得灰飛煙滅了,而現在……”
江月白抬手,指尖迸發一道金芒。
咔嚓!
一道銀色雷霆從頭頂悍然劈下,謝景山抬手遮擋刺目銀光,驚駭的看著雷光正中江月白,卻被她護身罡氣排開,化作細小電弧濺射開來。
江月白笑,“現在就算沒有護山大陣,區區雷霆也傷不到我。”
謝景山白眼,“這是雷澤最邊緣的普通雷,你到雷澤深處去試試絳宮雷和癸水雷,元嬰真君碰上也得抖三抖。”
江月白取出幾張符紙,一盒符砂和龍毛符筆,符紙飄在面前,隨手畫出幾張土遁符。
“長夜漫漫,謝少主有沒有興趣陪我到礦下面去看看?”
土遁符推到謝景山面前,謝景山好奇的翻看,“這玩意兒怎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