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妻子還是前任。”程湛捏著車鑰匙出現,小楊看老闆回來,趕忙先溜了。程湛走近,對著裴清宴一字一句道,“裴先生,音音已經跟你離婚了。”
裴清宴不想糾纏,也不願逗留。
他不知道林汐音有沒有聽到這句話,但此刻似乎也不重要。
他高程湛許多,居高臨下地看過去,語氣近乎冰冷:“無論我們是什麼關系,過去和現在,你都不會有機會。”
程湛臉色瞬間沉下來。
“還有。”裴清宴神色未改,音卻更冷,“我們沒有離婚。我說了,她是我的妻子。”
……
回去的路上,林汐音倚在裴清宴懷裡睡覺,身上裹著他的西裝外套,意識朦朧間全是來自他的雪松香味。
她喜歡,下意識蹭了蹭。
“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裴清宴低頭確認她的情況。
聽到他的聲音,她似乎清醒了幾分,大腦翻湧著,思緒遲緩:“你……”
她開了頭,是今晚自酒吧見面以來,她說的第一句話,“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落在我這裡了。”
裴清宴聽清了,卻不明白:“什麼。”
林汐音彷彿自言自語般,沒聽到他確切的回答,又開始想下一個:“還是說我有什麼東西沒有給你。”
裴清宴無法理解,溫涼的手背貼上她臉頰,她溫度很高,他不免有些擔憂:“如果有哪裡不舒服,要說出來,好不好。”
林汐音遲鈍地點頭,繼續喃喃自語,“可以告訴我嗎,我想把它找到,還給你……”
這樣也許一切就可以結束,你也不用再假裝喜歡我。
她話說完,沒有得到回應,等著等著,又沉沉睡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到家,她蓋著熟悉的小毯子,靠在沙發裡。
裴清宴看她醒來,將解酒的白色藥片遞到她唇邊,聲音也無限放緩:“把這個吃了好嗎,會沒有那麼難受。”
林汐音呆呆地看他兩秒,點頭,聽話的接過來,仰頭順著他給的溫水一飲而下。
睡了一覺,她好像清醒了一點,也可能沒有。
裴清宴在她身前單膝蹲下,仰頭瞧她的眼睛,目光如往常溫柔:“一週沒見了,我很想你。但感覺你今天有點不開心,發生了什麼,可以和我說說嗎。”
林汐音看向他,反應了會兒,搖搖頭。
裴清宴也不催,彷彿有無限耐心,只是看著她,就可以讓他的心靜下來。
幾秒後,林汐音說:“我想回家。”
裴清宴愣了下,以為她還醉著,柔聲道:“我們已經到家了,音音。”
“這裡……”她說著,腦袋垂下,鼻腔開始發酸,“不是我的家。”
裴清宴看不清她的神情,想要伸手抬起她下巴,指尖擦過她發絲,她突然偏頭躲開。
他一滯。
她不準他碰。
收回手,裴清宴突然感受到一陣劇烈的心悸,手指不受控地發顫,他攥緊五指,盡量平複情緒,“怎麼了,寶貝。”
他試圖用親暱的稱呼來喚醒他們之間的親密關系,想要告訴林汐音他很愛她,能不能不要推開他。
撥出一口氣,他開口,尾音連自己都沒發覺地輕顫,“是不是我哪裡惹你不開心了,可以告訴我嗎,我不是有意的,原諒我好不好。”
他再次嘗試伸出手,只是想要看看她,然而還沒碰到她的臉,就有一滴淚先落在掌心。
灼熱的,林汐音的眼淚。
她哭了。
這是三年來,裴清宴第一次見到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