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知的話被堵回去,瞬間沒了興趣,擺擺手,示意他趕緊走。
裴清宴低下頭,彷彿自言自語般:“但我不能再失去她。”
……
裴清宴從書房出來拐上三樓,時間已經過去將近二十分鐘。
原本十分鐘就可以結束,可許硯知的話還是輕易就將他擊碎,那種很久不曾有過的頭痛,,短時間內又捲土重來。
他緩了很久,直到胸腔有力的心跳聲進入腦海,他才從那種窒息的溺水感裡掙脫。
停在休息室門前,裴清宴沉而緩地吸一口氣,像一個月前重新見到她那次,頓了幾秒,推開門。
地毯上亂七八糟躺了兩個人。
裴清宴怔了怔,長腿邁開,路過親妹妹,走到另一個人身邊,彎腰蹲下。
“音音?”他扶起躺在地上的人,手臂勾在她腿彎,將人橫抱起,抱回沙發,把散落的西裝外套重新裹在她身上,又溫聲問,“還好嗎。”
聽到他的聲音,辨認出那雪松味,林汐音迷迷糊糊抱緊他的腰,臉貼在他胸口,醉的有些沒辦法思考:“你好香啊……”
裴清宴額角跳起來,他看向勉強還趴在矮桌上晃酒杯的人,問:“為什麼給她喝酒。”
許聽言哭過兩遭,嗓子有些啞:“嫂子自己要喝的啊,跟我沒關系……”
裴清宴深吸一口氣,摸出手機,又撥出那個電話。
許硯知接起來,笑問:“剛走兩分鐘,怎麼,後悔了?”
“來三樓休息室。”
“幹什麼。”
“掛了。”裴清宴毫無耐心再解釋,掛掉電話,又抬起懷裡人的下巴,輕聲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林汐音掙開他的手,重新貼回他胸前,蹭了好一會兒才回應:“沒有,我很舒服的。”
“……”裴清宴一手抱著她,一手摁過額角,頭痛間許硯知推開休息室大門,聲音懶懶飄進來:“怎麼了。”
人來了,裴清宴將林汐音環在他腰間的兩條手臂輕輕抽出,掛在脖後,彎腰將她橫抱起來。
他往外走,沖著走進來的許硯知說:“小言交給你了。”
許硯知瞥了一眼那酒鬼,額角也痛:“你們不是住一個小區嗎,你送她。”
裴清宴講道理:“人是你叫來的。”
推來推去,許聽言還有一絲意識,心煩地罵道:“我自己回去!用不著你們送我!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許硯知被嚇一跳:“她發什麼瘋?”
裴清宴隨口道:“失戀了。”
許硯知又驚:“什麼時候戀的。”
裴清宴失去耐心,往門口走,丟下兩個字:“單戀。”
……
回去的路上林汐音一直昏昏欲睡,裴清宴時刻注意觀察她的狀況,一分鐘都難以移開視線。
把人抱回家,在沙發上放好,她一直乖得很,直到他站起身要離開,她感應般睜開眼,伸手拽住他衣角,急道:“你要去哪裡啊。”
裴清宴一頓,握住她的指尖,柔聲安慰:“我不去哪裡,渴不渴,倒點水給你喝好嗎。”
林汐音下意識搖頭,是內心怕他離開,意識慢一步灌進腦海,她又小聲說:“有一點渴……”
裴清宴單膝蹲下來,視線跟側躺在沙發上的她平齊,很耐心地哄:“那我去倒一點水回來,好嗎。”
林汐音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遲緩地坐起身,搖頭,還是重複:“你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