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門重扣輕聲語
書房內燃著木樨香,香氣輕輕盈盈地飄散在屋內,陸傑和郭氏也早已離開,吳錦嫿坐到了臨窗的羅漢榻上,榻上的幾桌放著幾碟精緻的點心和正當季的鮮果,她拿起一個橘子慢慢地剝開,遞給了身旁正持卷看書的陸懋。
陸懋驚奇地望了一眼吳錦嫿,即刻放下手中持著的書卷,接過剝好的橘子,“夫人這是有事吩咐為夫?”
吳錦嫿懶懶的抬眸睨了他一眼,可又實在忍不住彎了唇角,“怎的,我平日裡對你不好?怎的給你剝個橘子就是有事要求你!”
陸懋微笑著搖了搖頭,“是為夫的錯,為夫說錯話了!”他掰開橘子,細心地去掉橘子瓣上的橘絡,撚著遞到她的唇邊。
吳錦嫿微微張開雙唇,輕咬著那一瓣橘子,舌尖一卷把橘瓣收入唇內,卻一不小心把他的手指也吸進嘴裡,酸酸甜甜鹹鹹的味道。
她含著他手指,無辜的神色卻在眸子中流轉纏綿,讓他的眼眸一暗,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裡。
吳錦嫿卻用指尖輕輕推開了他欲吻過來的唇,“二爺,你與我說說,不知您可也有什麼貌美的紅顏知己,要讓妾身為您納一門妾室的?”吳錦嫿神似恭敬地問道。
陸懋握住吳錦嫿的手腕,眼睛裡帶著笑意,“夫人,這世間的女子可沒有一個能長得比我家夫人貌美的,況我心甚不忍為了幾分慾念殘害了幾條無辜性命不是。”說完更悶笑不止。
吳錦嫿聽了這話,眯起了眼,“二爺這話一出,妾身竟是連容身之地都沒有了,竟惹得夫君懷疑我會為吃醋殘害人命,看來妾身倒是該自請下堂了才是!”
他傾下身重重地點了點她的額頭,“這話也是能說的!”
吳錦嫿皺皺鼻子,哼了聲,“那又如何?”
怎麼可能會為了別的什麼女子,就弄丟了她呢!陸懋仍記得當年第一次見她,她輕輕轉身,裙擺輕紗微微揚起,一眼望過來,那一刻,陽光正好,時光很慢!慢到似乎可以在她的眼眸裡呆上一輩子 。
陸懋笑眼裡滿是寵溺,“我的意思是,若是她們惹了夫人的怒氣,我會忍不住弄死她們!爺的夫人,爺心甚悅之,無人可與你比肩,無論男女皆不可。”
吳錦嫿勾著眼眸,笑得無辜又魅惑,她起身走到書案處,拿起陸懋最常用的那支狼毫,她拿著筆沾了沾墨,而後走回到榻前,伸出另外一隻手掀開了他的衣衫,在陸懋那白皙無暇的小腹處,用那狼毫輕輕地寫上了“吳錦嫿”三個字。
她笑得很狡黠,想了一下,複又輕輕的在小腹處吹了口氣,想把字跡吹幹,朝他揚起下巴,輕聲哼了哼,道:“我的!”
陸懋眼神瞬間沉了下去,一把拉下吳錦嫿,翻身把她壓在榻上,聲音暗啞,帶著一股子惑人的磁性,“我是你的?嗯?”
他一下咬住了她紅得透著光的耳朵,從脖子到紅唇,不肯放過一處空白之處。
吳錦嫿被撩撥得受不了,只想推開他,“等會子我要去見客,你不許再弄我了。”
“讓她們等著……”他的唇貼在她的臉頰邊,耳鬢廝磨地呢喃著。
被他含住吮吸著的耳垂,熱得發燙,把腦子裡的冷靜理智都燒成了漿糊,空白的只剩下一個想法,怎的他就這麼喜歡白日宣……呢?
“清語,去取了茶具來,三弟妹,我們今日就趣個興致,來烹茶喝。”吳錦嫿吩咐清語去取了紅泥小爐、供春紫砂壺及越窯的青瓷茶盞等一併事物,竟真的就烹起茶來。
吳錦嫿把茶推到身旁的郭氏跟前,“我烹茶的技藝還是國公爺教授的,三弟妹看看可還能入口否?”
三夫人郭氏接過茶,品了品,“很不錯呢。”她放下茶碗,熱氣從半開的蓋碗上冒了出來,茶香也四溢。
吳錦嫿揮了揮手,讓丫鬟清語退下去,“三弟妹,其實今日請你過來,卻是有一事總想著,無論如何也該詢問一下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