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快放下刀,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劉夫人邊走邊喊道,知道護衛收了手中的刀,讓出道來,劉夫人這才看到自己兒子臉上的血痕,她一聲大聲驚叫,“怎麼回事?誰敢傷我兒!”
然後她轉眼便看見了持著鞭子的月瀧,和攙扶著方綰綰的吳錦嫿,也明白了必定是自己這個孽畜又招惹是非,只是這次卻招惹到了不該招惹到人頭上了。
她捏緊手心,該如何是好?她此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絕對不能讓那個姑娘出去亂說詆毀她的兒子!
她轉頭朝那個護衛吼道,“你們是一群木頭嗎?公子和少奶奶受傷了,竟不知道先去請府醫來看傷!”
隨後,其中一個護衛趕緊飛奔出去。
劉夫人擠出一個笑來,“姑娘,可是有賊人闖入傷了我兒和兒媳婦?姑娘可有受傷?可是嚇著了?”
只是吳錦嫿還尚未言語,劉茂林便立馬辯駁道,“母親,才不是,就是那個賤人傷了我,”他伸長了手臂指著月瀧,“就是她們,膽敢傷我的臉,您趕緊讓人把她們都給我抓起來,我要好好……”
“閉嘴!”劉夫人朝兒子大聲呵斥道,“你給我閉上你的嘴,不然我就讓你父親打你一頓,再把你關禁閉!”
劉茂林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把嘴巴閉上,“可是,母親,絕對不能放過她們!”
吳錦嫿冷眼看著她,“劉夫人,您也聽見了,沒錯,確實是我家丫鬟傷了貴公子的臉,只是,你家的公子既然敢如此虐打自己尚未成親的妻子,可見其人品之劣,所以他便該打!”
劉夫人拼命地壓下眼中的狠毒,勉強地笑著望向吳錦嫿,“既然姑娘打也打了,不如姑娘大人有大量,就這樣算了,我往後自當管教好我兒,也會勸解他,讓他好好對待兒媳的。”
吳錦嫿勾起嘴角,冷笑道:“夫人,你家公子往後如何,我不管,但綰綰我今日是一定要帶回去的,今日的婚事作罷,還請夫人現在就把婚書及綰綰的庚帖還來,我等自然離去。”
劉夫人皺起眉,“姑娘,如此就有些欺人太甚了!”
劉茂林卻還敢大放厥詞,“他方家都不在乎,還要你來為她出頭不成!不過,如今她身子殘破不堪,我也不想娶她做正室,不如你嫁給我,本公子便考慮考慮放了她!”
劉夫人扯住兒子的衣袖,“茂兒,我的小祖宗!快慎言!”
就在此時,劉家的家主劉守備終於從遠處趕了過來,恰恰好聽到了兒子這一番要命的話,於是他一個箭步走上前去,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劉茂林的臉上。
“吳姑娘,犬子無狀,冒犯了姑娘,劉某替犬子向姑娘致歉!只是姑娘的要求,恕劉某和夫人無法答應,我家與方家是簽了婚書正經結親的親家,今日我兒的大喜之日,出了此事,自然是我們兩家商議,所以,我們兩家的家務事便不勞煩吳姑娘操心了。”
方綰綰聽了這話,更加驚恐交錯,她渾身顫慄著地緊緊依向吳錦嫿,“姐姐,姐姐……”
吳錦嫿摟緊方綰綰,看向劉守備,“若我說,我今日是一定要帶著綰綰走呢!我今日不想跟你說什麼道理,我,就是要帶她走,識趣的就把婚書和庚帖拿出來,兩家好聚好散!”
劉守備眯起了眼睛,“吳姑娘,那劉某就要對不住了,只能請姑娘留在此處,等到我兒和兒媳行完禮入了洞房,才能親自送姑娘回去。”
月瀧往後退了幾步,緊緊護住吳錦嫿,“爾等也敢!等我回稟我家二爺,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
劉守備眼中滿是狠戾,他惡狠狠道:“那麼,姑娘就更別想離開此處了!”
吳錦嫿一顆心被狠狠地揪住,沉重地墜到了地獄的最深角落,彷彿溺斃在深淵之中!
而正當此時,院外刀劍撞擊著鎧甲之聲紛至沓來,幾十個全副武裝的將士把這個小小的院子圍了個水洩不通。
一道修長身影從行伍之中徐徐走來,一身冷峻凜冽的氣息,讓人驟然生畏,他勾起唇角,淡淡道:“是誰想要留我家的小姑娘做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