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聽到這鼻子酸酸的,她低下了頭,行最後一禮。
“清一謹記殿下所言,奴婢預祝綏王殿下凱旋而歸。願此程風雨無阻,兼程無憂。”
柳慕風走後,清一望著他的身影,蹲了下來,心中無法平靜。
原來……原來殿下亦會露出那種憂傷的笑顏。可是小姐不知情,更無法見到。他知小姐是個念舊的人,才說了那句“回憶無歸路”。
清一的眼神滿是遺憾:“本應共白首,只怪天下不太平。”
白予汐輕柔地搖晃著她的肩:“我問你,他昨夜可有來過?”
欲知不答是白予汐難以忍受的。
“你不知道?!當真不知!?還是有意瞞我不與我說?”
白予汐凝視著她的眼眸,因為清一的眼神不擅說謊。
宮女垂著眸,搖頭表示不知。
清一道:“奴婢不曾見到殿下,自然不知,小姐別難為我……”
白予汐無奈松開雙手,跑了出去;跑到綏王府,卻看不見熟悉的身影。
她隨之便去問了府裡的小廝。
“綏王呢?你們殿下去哪了?”
小廝搖頭說不知,少女知曉問這些下人再多亦無濟於事。
要不是柳珏塵去上朝了,她早就去問他了。
她踏遍他曾在宮中路過的地方,試圖尋出他的身影。
隨後她找到自己的兄長,走到白雨序面前,毫不猶豫地問:“阿兄,柳慕風在何處?就算尋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他。你可有見過他,他是不是不在宮裡?”
柳慕風同他說不得向予汐透露關於他的行蹤。
白雨序沒有逃避問題,只是編了個謊。
“他去江南了。”
“去江南?去江南做什麼,他不曾同我說。”
白雨序看得出她的焦躁,無奈地說道:“他去那兒辦事,至於何事我不大清楚,所以並未過問。反正,要過漫長的時間或許才能回來。”
“真去江南辦事?那是司煜的故土,司煜前一個月就回去了。所謂‘辦事’該不會與死魚去看煙雨江南了吧?!”白予汐半信半疑。
她不知的事,所有人皆知;她不知的是,只有自己被蒙在鼓裡。
“為兄不知……你心繫於他,是心悅他嗎?”
不能讓阿兄看出來。“不是的,才不是呢。只不過是多年的玩伴,關心他罷了。”
“那我可否給他寄書信?然後得空去江南看看?”
少女仰起頭,期待他的答複,結果卻落了空。
“為何不可,這不行那不給的——”
“不可就是不可。”他忍著脾氣,淡淡地說道:“你又怎知人家忙不忙?就算你寄了出去,他可不一定能收到,更不定能回信給你。還是別打擾他人了,予汐。”
少女瞧著他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欲作辯解。
“你還想因此跟為兄大吵一架不成……咳,咳咳!別做其他無味多餘的事,好好待在宮裡。”
白予汐咬牙不再多言,轉身跑開了。
白雨序又重重咳了幾下,捂嘴的手被沾上了血。喊不出一點聲,眼前一片暈眩。
“喧禦醫!!!”
禦醫探了探白雨序的額頭,給他把脈時神情嚴肅,目光凝重而後眉眼低了低。
“陛下,公子這身子越來越虛弱了,然則脈象紊亂……幸好之前有服用過藥物才得以緩解病痛,此病乃是常見的肺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