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眠
過了幾日,白雨序上門來找其妹,想與她談心。
白予汐慢悠悠的開了門,“阿兄若硬是如此,不妨與我去後院交談一番。”
“並非出於本意,只不過是你太過頑劣。為兄不想讓別人為你擔憂,更不想你被惡人盯上。”
“……”
兄妹二人去到後院。
院裡有處池塘,蓮葉田田,處處栽滿花;微風吹拂,搖翠竹。
前些日下過雨,充滿著泥土味。而近聞水聲潺潺,似煙雨江南。
“我並未如此,只是——”她嘆息一聲,補完後半句:“只是去見位故人罷了。”
白雨序並未問起緣故,只是盯著眼前年少的妹妹,不知如何管教才肯聽話,到底是不捨得出手訓斥。
被盯的無措亂瞟的她,只好從白雨序身旁走過,往前走了幾步。
“予汐有厭惡過為兄嗎?”
身後的人說到此處忽而頓住。
她走到亭子裡,單手支著腦袋。
我不想騙你,阿兄。我不想說違心的話,謊言難盡……若說了,誰都不好受。
白予汐微微抬眸:“是有過。不過那時是我年幼無知,並未想過那麼多。我知曉阿兄的字字句句都是為我好。阿兄有自己的事要做,要陪他,不能總是圍著我轉。所以,我並不想讓你多管。”
聞言,心中一痛,但他還是強裝鎮定。
“予汐是想一人靜靜,那為兄先走了,別再……”
“別再夜間出行了,我知曉。”她隨口接道。
“那便好。”願為兄說的每一句話,予汐你都能謹記於心。
他走後,白予汐起身摘下幾片竹葉。
“誰在那偷聽,出來!”
話音落下,假山後面有個人走了出來,嘴角噙著笑,說了句:“白小姐竟會出言不遜,倒反天罡?好一個天生反骨。”
白予汐冷笑一聲:“別自找麻煩,偷聽就是你的不對了。”
她把竹葉化作飛針朝那人擲去,怎知他略懂一些拳腳,輕易躲開,只不過其中的一小片擦傷了額頭。
那人擦掉血漬,正眼看向眼前的姑娘。
少女輕瞥到他指尖戴著的田玉戒,猜到對方的身份不一般。
“我在大殿的宴席上見過你,聽別人叫死魚?居然躲起來偷聽別人講話,好不到哪去。”
“是司煜,你是耳背嗎?你不是第一次聽過本公子的大名了吧。此處又不是你家,我為何不能來。再說了,你們兄妹二人又不是別人,見過太多回了。是你眼瞎,不曾注意到罷了。”
堂堂丞相府公子口出狂言就算了,話怎麼那麼多,不愧是柳慕風的摯友。他看起來好弱,那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鬥。
“怎麼,你不信本公子?”他雙手環胸,一臉篤定。
“好聽嗎?聽了多少?”
“必須是好聽才聽了所有的呀。你們發生爭執似乎不是一次兩次了,你兄長是不是總管你呀?說東說西的,你不嫌煩嗎?換作我,直接走人了。不過挺好的,要是我有兄弟姊妹就好了,有個伴挺好,嘿嘿。”
她有些不耐煩,轉身想走,卻被那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