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困
近日,不少平民百姓在夜裡離奇失蹤,數日未歸。柳帝得知此事立即派錦衣衛特查此案,過了幾日後仍未搜到任何線索;採風管那亦無任何音訊,唯一打探到的壞訊息就是失蹤人數已達十多人。可無一人譏刺那些官員辦事不妥,而是到廟裡祈求神佛保佑至親平安歸家。
此案傳開後,國都裡的人都在講述此事。白予汐聞訊思慮難遣,想到自己一個外人,究竟該不該管此案;又想到自己曾乃天齊公主,卻揪不出一個叛國之徒的真面目,淪落至今。此生她為人處世,心繫於民,卻從未想過自己終會落得怎樣的境地?那些重要之人的離去成了她一輩子永解不開的心結。
她不願再重蹈覆轍!她想要盡快查明真相,給所有平民百姓一個欲求的結果。以此證明自己不是他們口中的紅顏禍水。此世道不公,便算是為她自己還一個公道了。
一旁的白雨序見她又一次分心,捲起書輕拍她的腦袋。“一心不能二用。待在我身旁習書還敢出神想別的東西?”
“若拍傻了全怪你!”她拿起書,還未開口朗讀,手中的書就被白雨序收走了。他將書倒轉回原樣,放回白予汐的手中。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把書拿反了。“嘿嘿。我這是倒背如流。”
“累了就歇息。為兄曾與你說過,有事且直說便是,何必藏於心?”
她垂眸,聽著不言。
白雨序道:“予汐是想救出那些失蹤的人嗎?若你能救出他們,你猜他們會不會跟你道謝,還是會覺得你救出他們是理所應當的?反之亦然,若救不出那些人,他們的至親大抵是會變本加厲,說你淨幫倒忙。若真如為兄所言,你是否還想解救他們?”
她在點頭與搖頭之間來回搖擺,目光堅定:“如真如此,我還是會查明真相,一探究竟。我不想再看到平民百姓受難了,我如今和他們又有何區別?只不過運氣較好攀上高枝罷了……此世間,誰又不曾盼著能過上安定的生活?因此,我覺得解救他們無壞處亦無益處。”
白予汐自從國破家亡那件事以來,都在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是因曾經那個只懂逃避,無能為力的廢柴公主,才導致那個無法挽回的局面。她覺得自己甚是無用,連自己身邊最重視的人都保護不了,整日憂心忡忡。
“所言甚是。予汐背負的實在太多了,為兄是知曉的。我能與你一同前行。切記,不可打草驚蛇。”他起身回望:“不走?”
“走!”
他們二人毫無查案經驗,毫無頭緒,不知該從何查起。步行在街上,各有所想。
她謹慎思索:阿兄不會武功,此行恐怕會深陷絕境,不能讓他受傷。我猜那些失蹤的百姓是被人抓走的,可那人為何要這麼做?究竟有何居心?說到底,平日可不似今日這般清淨。
就在不久前,白雨序無意間聽見有人在她背後議論紛紛。
聞聲回首,眼神裡銳利如刃,滿是審視。那群人自是不敢再多言,瞬間鴉雀無聲。或許是白予汐陷入沉思未聽見罷了。
忽而有輛馬車駛來,差點撞到她。白雨序把她拽到另一旁,偷偷掏出一塊碎銀,丟到後方。馬兒不慎踩到發出嘶吼,導致馬車倒地,車夫從馬車上摔下,誤以為馬瘋了。
白雨序側頭提醒:“欲速則不達。你以後走路記得靠裡邊點。”
“哦。”
白予汐甚為不解:不就一輛馬車嘛,怎麼還不忘跟我講道理?裝腔作勢。
她不再往前走,停在了一座宅院門前。白雨序上前撕掉門上貼著的封條。
“偽造封條,那人果真心懷叵測。”
正當白予汐要推門而入時,卻被他用身板擋住。
“我總感覺這宅院被人動過手腳,要進去探查一番。”
“話雖如此,但不能讓你一人冒險。更何況,我們不是說好了一切盡聽為兄安排嗎?不可貿然前行——”
話未盡,白予汐便回絕道:“我何時說過?你又憑何管我?”
白雨序想對她動手卻始終未下得去手。“僅憑我是你唯一的兄長……予汐,你的安危可是比我性命還要重要啊!”
白予汐怔然望著他的眼眸,心中頓感愧疚。“抱歉。你既不讓道,那我只好硬闖了。阿兄不必進去,在外等我便可。”
她不顧自己的兄長所攔,走到另一旁,直接越牆而過。她環顧四周,確定無險後又徑直走了幾步。感覺腳底下踩到了什麼東西,垂首一看。
機關?!
突然,腳底一空。
“嗬——”她頓時嚇得驚慌失措,慌忙用手扣住地面,用盡全力往上爬。由於腳下沒有著力點,根本無法爬上去。
手好酸。“阿兄救我!”
白雨序聞聲破門而入,在她快掉下去之時抓住了她的手。
“予汐莫怕,為兄這就拉你上來。”
此時突然有暗箭來襲,腳底一空,二人隨之都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