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會給你留,把手伸來。”
她不禁贊許:“你手真巧,還會編紅繩。聽聞此物保平安,你我都要平平安安的喲,知否?”
見柳慕風緊抓著自己的手腕不放,開口道:“好啦,你該鬆手了。”
他收回手,語速悠悠地:“你曾患有鬱疾,我怎不知有此事?怪不得昔日見你終日悶悶不樂的。”
白予汐磕巴地否認:“我的事你少管……此病又不是不治之症,不服藥物它自己好起來的,不勞你費心……”
“如若我不問,你是否打算一直將此事藏於心間,不願同我說?你不需服藥,都是以琴音來治癒心傷,飲酒消愁的吧?此法不妥……你不知曉,憂鬱成疾嗎?”
“……”
你總是三番五次來煩我作甚?我不是不願同你說,而是你明明說好了,不會讓我哭的。是你欺騙我在先,對啊……我好似從未真正徹頭徹尾信任過任何人,對你亦是如此。
她沉思良久,一笑置之:“又被你給拆穿了。一笑而過吧,今後別再提此事。我的事我自會想法解決。無需旁人來摻和。”
在你眼裡,我是旁人?“小汐你變了……完全不似昔日的你了。”
“從未變過,我依舊是我。只不過是長大罷了。”
白予汐走到一處湖邊,柳慕風則跟她在身後同她談話。
“是因那些百姓的流言蜚語或是自那件事之後,你都在一味地自責。”每次一路過夕雲宮,我都不敢踏入半步,生怕叨擾你。我不知如何奉勸你,只好隔著門,聽你的控訴……
“你就是個木頭,豈會懂我心。”
“木頭總歸有一日是會開竅的嘛。你不說,我亦知。”
他交疊起腿,往後一靠,朝她盡量自然地一笑:“我還未囚禁你,你卻先畫地為牢,把自己給困住了。就算你有心事瞞過了天地,瞞過了山海,或是眾人……都瞞不過我的。”
“都吹上天了,說的倒是好聽。你是否真的瞭解過我?我心裡還是清楚的。雖比阿兄多瞭解我一點。但此並不重要。”
她沿途時拾起一塊扁石,身子後傾,手握扁石微張,用力一扔。扁石在湖面上騰起,最終沉入水底。拍掉手上的塵土,“就算是天子或是凡人都敵不過情。數人命短矣,一往情深深幾許,總歸沉底。”
說不定某日,我亦會沉入水底。
“每次不高興,你都越扯越遠。說的話,自己都不明白是何意。”
桃花樹的枝幹上掛著個鞦韆,白予汐站在鞦韆上。柳慕風站起輕輕一推,她在水上蕩起了鞦韆,粲然一笑。
“世間女子的命運皆由自己掌控。那我就做一隻自由且可任意翺翔的鳶。”
他坐在一旁靜靜地望著她的身影,輕語:“皆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