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汐忐忑問道:“長姐可曾有反抗過?”
“逾期……作廢。似畜生一樣的狗東西被朝廷辭去身職,真是讓人越想越好笑。哈哈哈哈……畜生有次去了豐京,把我關在破木屋裡待了數日。小予汐,我於昨夜夢裡,似若回到了心心念唸的家,姐姐我……想家了……”若安含淚顫抖道。
豐京?無非是那個醉鬼,撞我又指著我對罵的那個人。
白若安面目猙獰:“我忍了十年有餘,是十餘年吶!予汐,你可知姐姐過的有多痛苦嗎?我好歹是天齊國的長公主啊,他憑何資質那樣待我。那個……畜生就該去死!我要誅他九族!我受夠了……”
看來長姐在此過得日子可顯得十分悽惶,養尊處優的她的確受不了這般折磨。
“長姐冷靜……我知你痛,亦知你苦。”
“嘎吱”木門再次被開啟。
一個醉醺醺的壯漢指著白若安怒罵道:“臭娘們,你真是不給老子省事。一日日的,未有個賢惠的模樣,看見你老子就犯惡心!”
那女子神情恍惚,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潔身自好的好姑娘,竟被逼瘋了。眼眸的光不見了,一片死海。被糟踐成此等不堪的模樣。
白予汐站起威然道:“放肆!敢辱罵長姐?你個豬狗不如的廢物配當將軍?傳入別人耳中都不嫌丟人,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我且問你,她的傷是否因你所致?”
“是又如何,你奈我何?你們女兒家,就應多做事,少說風涼話。”醉鬼不耐煩地回答。
“做你娘!你們男人只知忠良賢惠。你膽敢多說一字,我立即讓你去黃泉路上見你祖宗!”她反駁道,脾氣就如同若安似的。
此刻她心裡只有一言: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我真想撕爛他的嘴。
醉鬼把酒碗朝她扔去,白若安見狀,緊護在她身前。酒碗重重砸在白若安的頭上,鮮血順著頭流了一地。
醉鬼無動於衷,盯著白予汐問:“你又是何人?嗝。還不快出去。”
“我是你姑奶奶!”白予汐氣不打一處來,上來就給那醉鬼重重一拳,壯漢摔倒在地。少女朝他撲去,掏出短刀,狠狠捅進他的心髒裡,鮮血濺到自己臉上。但她顧不上那麼多,跑去檢視白若安的狀況。
“長……呼哧……長姐!你失血過多,我現在就帶你去看太醫。”
“我恨母妃——我的結局……本不該如此。”她渾身冰冷,周身疼痛。
“長姐挺住!我扶你起——”
“柳絮隨風各東西,人事無非已不同。小予汐……回不去了,姐姐……想回家……”白若安面色蒼白,猶如一朵凋零的梨花。
白予汐握住她冰涼的手,心如刀絞:“十餘年未見……就迫不及待地想離開嗎?長姐,你冷嗎?我給你暖手呼氣,可我……捂不熱了……”
“公主無礙……吧。”穆玄大喘氣,扶住白予汐的雙臂。
“穆玄你來的太遲了,幫我把木屋連人一同燒了吧。我要帶長姐回家!”
“那是具屍……”
“住口!做好你該做的事。”
“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