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今天又甜了。”
“我嘴也不止甜。”
她一聽這話,頓時“嘖”了一聲,抬腳往他膝上踹:“不許亂說。”
可腳剛抬起,就被他一把撈住,掌心扣著她足心,指腹來回摩挲。
她掙了兩下,沒掙開,只得低聲道:“你還講不講理了。”
“講理,”他低笑,“但今夜先講情。”
他一邊說,一邊慢慢將她抱起,扶著坐在他腿上,手在腰間遊走。
她喘息越發亂了:“你要講到什麼時候?”
“講到你聽明白為止。”
“那你慢慢講吧。”她笑著,在他肩頭咬了一口,“我今晚耳朵倒是不累。”
他喉頭一動,手一用力,便深入了。
門窗緊掩,風聲被關在屋外,夜就這樣靜下來,只有他們彼此的呼吸裡。
夜深了,香快燃盡了,銅盤裡只剩一抹紅光。
季綾靠在他肩上,懶得動,指尖在他胸前沒個章法地描來描去。
他手臂還環在她腰上,指腹扣著她肋下軟肉,懶洋洋的。
屋裡只聽得見窗縫漏風的輕響,還有她低低的聲音:“明兒得進點蠟燭了,最後那幾根上元節就賣完了。”
他“嗯”了一聲。
“還有布頭也快斷色了,紅的、粉的、碎花的,愛做小衣服的幾個婆婆前幾天就來問了。”
他點點頭:“香紙也該補。”
“啊,對,我記下了。”她抬手在他胸口劃了個“香”字,自己一邊笑,“就這麼寫,明兒你別說忘了。”
“我敢忘?”他低聲,“你這筆帳回頭不又記我身上?”
“你也知道?”
“你昨晚剛說我偷喝你的糖茶沒結賬。”
她一哼:“你別以為床上翻過我一次就能賴賬。”
“哪是一次。”
她故意把被子往自己這邊拽了一半,裹得緊緊的。
他任她鬧,一翻身又抱得更緊了些,繼續問她:“這回是去中街採貨?”
“嗯,老李頭那鋪子上月漲價了,我想換一家看看。”她頓了頓,又道,“你明天歇著,我叫個扛貨的師父去。”
“我陪你。”
“你腰還沒養實呢。”
“我腰剛才不也挺好?”
她“嘖”了一聲,手指在他腰側掐了一下:“不許貧。”
“你再這樣動,我都不捨得睡覺了。”
她靠著他,打了個哈欠,“你可別真不睡,明兒鋪子還得你結賬算賬呢,我現在可請不起賬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