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是“二十五日夜七點正。”
讀罷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將信按在胸口,回憶著信裡的內容,只想著或許不日就要與周青榆見面了,忍不住笑了。
“開心了。”他要抱她,在她鬢邊親了親,“我們的事按部就班就好,我等你。”
季綾推了他一把,他又蹙起眉頭。
季綾道,“這倒奇了,先前那副猴急的樣子,今日倒放寬心了?”
“你說了那番話,我如今忙著想咱們的房子要怎麼佈置,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哪裡顧得上別的?”
季綾握著他的手笑,“先前那樣怕,怕別人罵,怕一輩子偷偷摸摸,可一決定下來,倒都不在乎了。我先回了。”
他往她臉上親了一口。
季綾道, “我叫人待會兒送肉來,它能吃什麼,愛吃什麼,都寫下來給你。煮熟的骨頭不要餵它,它還小,容易劃傷喉嚨,特別是雞腿骨。”
“好。放心吧。”
季綾又看向院中的魚池,道,“這裡最好還是封起來,雖然它會游泳,但邊緣太陡了,掉下去未必上得來。小白從前在外面流浪慣了,喜歡黏著人,晚上最好把它放進臥室裡。”
季少鈞依舊笑得不正經,“你也知道我獨自睡了這麼久,很寂寞麼?”
季綾沒理他,繼續說,“它晚上一般不會亂拉亂尿,在青榆房裡的時候,它半夜若是要尿,會叫青榆起來。”
“好。”
季綾說罷,便回到周府。
此時天色漸暗,房間裡亮著燈。
季綾深深呼吸,推開了門。
周柏梧見了她,倒有些侷促。
他面前擺著一壺酒,兩盞杯子,放了幾個食盒。
他慌忙起身,“綾兒。”
季綾看了看那桌上的菜餚,疑惑道,“你怎麼了,今晚倒這樣殷勤。”
周柏梧猶豫著,“白天對你說了那些話,我後來想了想,越想越後悔。”
“你不說我倒忘了,”她說著,忽然想起他白天叫人打死小白,氣上心頭,沒忍住,“白天你叫人把小白打死了,青榆若是回來了,我怎麼跟她交代?”
“想來一隻狗,她不至於那麼記掛……或者我再去找一隻來。”
季綾端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將那杯子擱在桌上:“先前我們在日本,你還不這樣。那時候你聽同學說他們解剖青蛙,你都不忍心聽下去。”
周柏梧怔了怔,嘆息一聲:“你不說,我竟沒察覺到。這些天我成日裡跟政府那些老油條交際,總覺得被太多東西壓著,連氣也喘不過來。聽說二妹走了奶奶病了,更是又急又氣,因此,更是顧不上別的了。”
他說著,握住季綾的手,語氣越發真誠地說:“綾兒,這陣子你受委屈了。”
季綾搖搖頭,“事情已經發生了。”
房門被“啪——”地一聲開啟,一陣寒風灌進來。
緊接著,聽到粟兒的聲音,“我被少爺強奸了。”
米兒忙推她進來,四下望了望,關上了房門。
周柏梧也不敢看粟兒,對米兒道,“你出去吧。”
季綾招了招手,“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