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危機
“篤篤篤——” 直到敲門聲傳來,是周柏梧的聲音,“綾兒,夜深了,該回房了。” 二人才依依不捨告別。 回了房,季綾心情好,摟著他的脖子,黏黏糊糊地說,“柏梧,咱們明日去西山吧。” 周柏梧皺眉想了想,道,“今晚的月亮毛毛的,明日怕是要下雨。” “下雨又怎樣?我就是想去。” “山上路滑,摔一下可不是玩的。” “那後日呢?” 他颳了刮她的鼻尖,柔聲道,“後日你忘了,要去王會長家裡吃飯呢,王鴻影王丹歌兩姐妹都在呢。” 季綾垂下胳膊,坐在桌前,捧著臉不說話。 他從身後抱住她,下巴頦擱在她的頭頂,聲音從上面落下來,“你無聊,我明日再把劉太太何太太請過來可好?” 季綾勉強勾唇笑了笑,“不,我不無聊,不用請了。” “不麻煩的。” “不,我說了不用。”季綾不由得掛上應付客人時的笑,“你忙你的生意,不用天天擔心沒人陪我。” “綾兒,你真好。”他在她臉上啄了一口,柔軟的指腹摩挲她的臉頰,“我還記得你小時候鬧騰呢,現在不知不覺也懂事了。” “嗯。”她應了一聲,緩緩合上眼睛。 “累了?”周柏梧原本探向她腿心的手停了下來。 “嗯。” “睡吧。” “好。” 往後的日子日複一日,過得飛快。 周柏梧終於當上了校長,仍舊是忙,但常常把不必要的事推掉了,親親熱熱地在她身邊呆一陣子,或者帶著她去漢昌高師。 季綾去了幾回,總被別人打趣,老師學生們的眼睛不時地往她身上瞟。 她不習慣,就像蝸牛縮回觸角一樣,重新縮回了家裡,只顧料理廠裡的事。 周青榆也忙,為著雜志的事,約稿、改稿、去印廠談價錢,忙得腳打後腦勺。 季綾呆在周府,成日間,跟老媽子小丫頭在一起,再為著廠裡的事四處應酬,竟和婚前一樣。 只是……小叔回來了,她也不能第一時間知道了。 不過,她知道了,又能做什麼呢?嫁了人的侄女,該和他疏遠了。 估摸著,西山的海棠開了又落,如今幾乎只剩根底的殘紅。 季綾不再提去西山的事了。 從前也去過不少次,何況那海棠也並非什麼稀奇東…
“篤篤篤——”
直到敲門聲傳來,是周柏梧的聲音,“綾兒,夜深了,該回房了。”
二人才依依不捨告別。
回了房,季綾心情好,摟著他的脖子,黏黏糊糊地說,“柏梧,咱們明日去西山吧。”
周柏梧皺眉想了想,道,“今晚的月亮毛毛的,明日怕是要下雨。”
“下雨又怎樣?我就是想去。”
“山上路滑,摔一下可不是玩的。”
“那後日呢?”
他颳了刮她的鼻尖,柔聲道,“後日你忘了,要去王會長家裡吃飯呢,王鴻影王丹歌兩姐妹都在呢。”
季綾垂下胳膊,坐在桌前,捧著臉不說話。
他從身後抱住她,下巴頦擱在她的頭頂,聲音從上面落下來,“你無聊,我明日再把劉太太何太太請過來可好?”
季綾勉強勾唇笑了笑,“不,我不無聊,不用請了。”
“不麻煩的。”
“不,我說了不用。”季綾不由得掛上應付客人時的笑,“你忙你的生意,不用天天擔心沒人陪我。”
“綾兒,你真好。”他在她臉上啄了一口,柔軟的指腹摩挲她的臉頰,“我還記得你小時候鬧騰呢,現在不知不覺也懂事了。”
“嗯。”她應了一聲,緩緩合上眼睛。
“累了?”周柏梧原本探向她腿心的手停了下來。
“嗯。”
“睡吧。”
“好。”
往後的日子日複一日,過得飛快。
周柏梧終於當上了校長,仍舊是忙,但常常把不必要的事推掉了,親親熱熱地在她身邊呆一陣子,或者帶著她去漢昌高師。
季綾去了幾回,總被別人打趣,老師學生們的眼睛不時地往她身上瞟。
她不習慣,就像蝸牛縮回觸角一樣,重新縮回了家裡,只顧料理廠裡的事。
周青榆也忙,為著雜志的事,約稿、改稿、去印廠談價錢,忙得腳打後腦勺。
季綾呆在周府,成日間,跟老媽子小丫頭在一起,再為著廠裡的事四處應酬,竟和婚前一樣。
只是……小叔回來了,她也不能第一時間知道了。
不過,她知道了,又能做什麼呢?嫁了人的侄女,該和他疏遠了。
估摸著,西山的海棠開了又落,如今幾乎只剩根底的殘紅。
季綾不再提去西山的事了。
從前也去過不少次,何況那海棠也並非什麼稀奇東西,因此,連失望也算不上,只是偶爾想起來時,心情會向下跌落一小下。
這日她坐在院前的鞦韆上蕩著玩,被小丫頭推著搖晃了一陣,看天日尚早。
才過晌午,明晃晃的太陽照著,提示這這白天的漫長。
陰天或者下雨天更適合窩在房裡,虛度光陰。
明亮的白天總讓人覺得想做點什麼正事,——然而現在正事做完了。
季綾獨自出了門,坐上一輛人力車,去了英租界維多利亞界的編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