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低下頭,盛了一碗湯,放在了孩子身邊。
他確定來找兒子的人肯定和當年的事情有關,現在必須要解決掉了。
忽然,男孩看向了外面,驚訝地喊:“那個年紀很大的叔叔怎麼在外面啊?”
諸泳今天來得晚,這活他越幹越沒有動力,錢攢得差不多了,他要買西裝,去找芸芸了。
諸泳在小賣鋪周圍溜達了一圈,便離開了。明天,他便去買西裝,今晚,他想去好好吃頓飯。這幾天真是辛苦了,自己明明馬上就能擁有好幾家連鎖飯店,還能這麼勤勞地幹活,真是不錯呢。
店主和孩子吃了飯,然後,他騎著腳踏車,將孩子送到了前妻的家中。
前妻開了門,警惕地看著他:“你來做什麼?”
“有點事。”店主說:“孩子跟你住一天。”
前妻有點害怕,她下意識看了眼天空,發現並沒有下雨的跡象。
店主陰狠地看著她的動作,她將孩子接過去,低著頭:“好的。”
今天沒有下雨,她安慰自己,她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的。
作為朝夕相處的妻子,她怎麼可能對一些事情沒有察覺,但她不敢說。雖然她努力地離了婚,但她還有父母姐妹,孩子也被他留在身邊,她只能閉了嘴,遭受著良心的折磨。
她將孩子抱在懷裡,珍惜地撫摸著。
其實挺好笑的,他作孽,卻是她受折磨。
他怎麼不死啊,女人虔誠地祈禱著,讓他死了吧,讓海市上空漂浮的靈魂安寧,把她的孩子還給她吧。
神靈並沒有聽到女人的祈禱。
但諸泳吃完了一頓頂好頂貴的飯,醉醺醺地走在回酒店的小路上,他忽然聽到了身後的聲響。
諸泳喝了好幾瓶洋酒,行動不利索,但他在監獄裡呆久了,警惕慣了,立刻扭頭看向身後。
他滿心以為會是個野貓之類的,他便可以踢上一腳,再順便罵上一句“死東西”,但他轉了身,卻看到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店主冷冷地站在牆邊,死死地盯著諸泳。
這個獵物並不符合他的審美,說實話,若是無冤無仇,他對這個上了年紀的禿頭男人沒有動手的一絲慾望。
但現在他們有了仇怨。
店主挑剔地說了一句:“老了點。”
諸泳還沒反應過來,對面的人已經拿著刀沖過來了。
諸泳下意識躲閃,瞬間,他想罵人,腦子裡想過無數的念頭,怪不得那個死老太婆給他這麼好的夥計,原來是擋了人財路。
他那個淺薄的大腦,直到現在了,仍然只有錢這回事。
不過即使他智力超群,也不可能想到有外星來物化作了他的樣子,對連環殺手提出了挑釁。
諸泳確實上了年紀,但他體格強壯,身高一米八五,一米七二的店主在他面前有些不夠看。
並且諸泳在監獄裡練出了一副好身手。
諸泳的高大對上了店主的年輕力壯,諸泳的好身手對上了店主手裡的短刀。
“不就是個破店嗎?”諸泳捂著受傷的胳膊罵罵咧咧:“老子以後接了飯店,多少錢拿不出來!老子花錢買你這條狗命!”
店主什麼都沒聽見,他的臉被打腫了,耳朵裡嗡嗡的:“你家不就是死了個人嗎?”他神經質地笑:“憑什麼來影響我的好日子!”
他們驢頭不對馬嘴,對彼此的殺意濃重,卻無法制服對方,場面一時間僵持在這裡。
一號和二號並不著急,他們變成了圓盤狀,柔軟地盤旋在樹枝上,就像是達利畫中融化流淌的時鐘。
一號的裝置運作著,記錄下人類搏鬥的場面,他們的視線冰冷,不遠處漸漸飛濺的紅只是資料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