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間的同夥仍舊一言不發,甚至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他們心態很穩,甚至比外面幾個剛入職的小警察都穩。
老警察和領導對視一眼,意識到事情很麻煩。
他們還能在法定流程內關他們幾天,但這幾天裡,如果還是沒有撬開他們的嘴的話,也只能釋放了。
外面的小警察砰得一聲,將手砸在了牆上,指縫中有血流出來。
如果不是有執法記錄儀的存在的話,他更想把這一掌打在他們的臉上。
但這一掌後,劇烈的疼痛感讓他冷靜了很多,他端著盛滿水的杯子再次走進了審訊室。
他並沒有注意到,在他開門的瞬間,有幾條透明的細絲也跟著他遊了進去。
小警察坐好後,領導便出去了。
小警察和師傅一唱一和,再度開始了一場審訊,他竭盡全力,用盡了所有學校裡和工作後學會的技巧,但沒能將審訊推進半步。
很多時候是這樣的,正義會缺席。
檔案室裡有一個抽屜放滿了卷宗,裡面的名字沉默著等待他們那也許永遠不會到來的正義。
一號趴在樹枝上,他觀察了一會兒,搞清楚了裡面的情況。
他原本是想將他們直接殺死的,說實話,地球人類太多,並不是什麼珍惜物種,死上一個兩個的,並不怎麼要緊。
但警察局裡的人太多了。
並且,一號觀察了一會兒之後,知道了警察們的意圖。他們想發掘出更多的線索,拯救孩子們。
一號並不在意其他的孩子,人類小崽子們都相當討厭,並且不是一號的專案成果。
但他想到了錢斯明。
一號終於行動了,他的細絲在審訊室的角落裡蔓延,發射出微小的磁場,遮蔽了執法記錄儀的拍攝。
因此,記錄儀內一切照舊,並沒有查探到異常。
而人眼無法看到細絲,一號就這樣無痕進入兩個審訊室,探到了那兩個人的椅子邊沿。
一根細絲到了戴眼鏡男人的腳邊,男人的褲子有些短,腳腕露了出來,那根細絲游到了光裸的腳腕上,猛然紮了進去。
另一根細絲到了另一間審訊室中同夥的腳邊,他的秋褲紮在了襪子裡,細絲便繼續向上遊了,找到了一塊光裸的肚皮,也紮了進去。
他們同時感受到了腳腕和肚皮微微有些癢,略微晃了晃身體,並沒有在意。
小警察堅定地繼續詢問著,另一個審訊室裡,也在繼續。
老警察心裡倒是有了些判斷,估計今晚是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了,得看明天的情況。
但忽然間,戴眼鏡的男人尖叫起來:“你們做了什麼!”
小警察精神一振,這是對面第一次這麼大的情緒波動。小警察冷靜地說:“我們什麼都沒做。”
“不可能!”男人繼續尖叫著:“我的腿好疼,啊!有蛇在咬我!它從腳上爬到我膝蓋上了!還在向上爬!”
“疼死我了!”男人嗓子都失音了:“你們這樣違法的!”
他做慣了犯罪的事情,但在自己受到傷害的時候,第一反應是讓法律來保護自己。
小警察有些懵,他旁邊的老警察看了眼執法記錄儀,覺得有必要證明下他們的清白。
老警察走到了男人面前:“我們什麼都沒做,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可以把你的褲子脫下來,讓你看看。”